面前的小宫女的确是明渊的人,姜玉瑶之前见过,心中不曾怀疑。
只是姜玉瑶心中诧异,心跳了起来,连声问道:
“小娥,师父修改过后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呀,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小宫女覆在姜玉瑶说了几句,姜玉瑶那脸上的血色瞬间全无。
小娥道:“佛子说,布防调整不知道是谁的意思,不能确定是世子所为。
禁卫军里头的争斗其实也很复杂,一下子也说不清楚。
姑娘,您别害怕,佛子已经做了周全的安排。”
计划全然改变,姜玉瑶不再回船上。
明渊将水路直接改为了陆路水路各一部分,将目的地也修改了。
小宫女将包裹里的男子粗布蓝色衣袍盖在了姜玉瑶身上,手指极快的扯掉姜玉瑶头上的绿色丝带:
“姑娘,您赶紧换衣服,跟着大部队走,混在人群里,先从回城的方向走。”
姜玉瑶勾着腰,迅速的将衣袍给换上,神色有些慌张起来:
“计划为何突然改变这么大,还是如此的仓促,难道是世子发现了什么吗?”
若是已经确定发现了,那她就不能走,担心会牵连自己的师父了。
小宫女神色慌张的朝后看了看:
“姑娘,您快别问了,赶紧走,万事自有佛子去处置。佛子他既然能察觉,便是有对策的。
佛子叫您千万别迟疑,别回头,机会就这么一次!”
她赶紧从袖口里拿出一张新的路线图:
“逃跑路线已经全变了,您一定记得看,别走错了。
等大部队走到上京城城门时,您便从马车里下来,掉头去江边,千万别入城。
在江边码头自有人接应您,一入了水,您就彻底安全了。”
姜玉瑶不再耽搁,拿着那路线图,穿着深蓝色极其不惹眼的男子衣袍就入了人群中。
一边走一边用衣袖擦去脸上的胭脂水粉,眨眼之间便在人群里销声匿迹了。
车马滚滚,人群众众,放在人群里压根瞧不出来。
姜玉瑶小心翼翼的将路线图拿了出来看了一眼,走陆路太慢了,原来她师父还是给她安排了水路。
如今江水湍急,走水路的确是最快的法子。
姜玉瑶心跳陡然,一直将头低着上了一辆马车前沿挂着一根绿色丝带的车,一直跟着这辆马车走到城门口。
趁着车马人群同时经过城门时,她便悄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跟一阵风似的调转方向,直奔路线图上的小路走去。
穿过那片小山林,一直下坡,便是江边。
姜玉瑶不顾一切的朝前跑着,爬到小山林高处后在下坡时,由于脚步过快,还摔了跟头,从那山坡上滚了几圈,额头上都有了血痕。
她没管这些,连忙爬起来继续下坡。
终于赶在太阳下山之际,姜玉瑶抵达白露江上游的第二个码头,月影渡。
白露江上,残阳如血一般倾泻如碧色寒江,波光粼粼,如万点金鳞闪烁,将白露江染成了明晃晃的赤金色,有些晃眼睛。
江水湍急,水声格外的响亮,哗啦啦的在江河里翻滚而下。
白露江上这一日很是奇怪,过往船只格外的多,旌旗猎猎作响。
码头上,人声鼎沸,吆喝声与叫卖声,上货下货,格外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