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砚清居高临下的淡笑着,忽的笑容收住,神色阴狠起来:
“拂绿,秋容之前应该告诉过你,雍王府只有一个主子。
你一直都没领悟,今日是你该得的!”
拂绿哭得颤抖,她怎能背叛姜玉瑶呢?
可是一家三口的性命全在世子手里,她怎么办呢?
一边是恩人,一边是亲人,如何选,都痛。
若是自己说了,以世子的手段,三姑娘出逃的计划,可就全毁了。
三姑娘被捉回来,肯定生不如死。拂绿内心纠结着,还是不肯定说。
鹤砚清可没有几分耐心,旋即浅浅抬了抬手指:“动手。”
拂绿立马大声道:“世子爷,不要,奴婢求您了!”
鹤砚清立在雕花门窗之下,紫色的衣袍被风吹得浅浅浮动,衣袍边儿都卷着森冷阴寒的气势:
“那你可做好准备背叛旧主的准备了?”
拂绿匍匐在地上,额头磕的红肿了一大块,她语声颤抖的道:
“世子爷,求您放了我的家人,我说。”
鹤砚清阴戾嗜血的墨色瞳孔里,对下人是从不在意的冷意。
在鹤砚清的眼里,下人就是下人,不值得多生一丝怜悯之情。
下人,于他而言只需有绝对的忠诚,若是没了,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说,少一个字,你的父母跟弟弟,今晚就会在乱葬岗中喂野狗。”世子冷鸷神色,阵阵阴寒生。
拂绿横过衣袖抹了抹眼泪:
“三姑娘最近吃着那药丸子忽觉身子气血变得比从前更好了,所以心生疑惑,想去查验一下。
是因之前那大夫曾说过,长期服用避子药,女子身体被寒凉药性所伤,是会败坏气血的。
三姑娘吃着吃着身体更好了起来,只觉不对,所以让奴婢多找几家药铺问的。”
拂绿之所以被发现,是因为鹤砚清掌握着姜玉瑶服药的次数,他很清楚拂绿每隔多长时间会去一趟药铺。
其实每一次,她都是被人跟着的。
只是这一次拂绿连续去了好多家药铺询问药丸子一事,被世子手底下的人查得一清二楚,所以才败露。
浮光台的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鹤砚清手指慢慢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没有了?”
拂绿点点头: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三姑娘只交代了奴婢去做这一件事,旁的真的没有了。”
拂绿想着,掀开避子药一事肯定瞒不住了,自己也顶多就说这一件事。
旁的,估计世子也不会猜得到。
鹤砚清将拇指上的玉扳指取了下来,放在眼前,从玉扳指的空洞虚眸看了出去,冷笑一声:
“那我来猜猜,她为什么这么做。”
拂绿神情错愕了几分,心再次悬了起来。
世子深邃的眉眼沉着,语气漫不经心的道:
“你主子姜玉瑶一面表现得对本世子有意,令我松口,送她入宫做侍茶神女,一面还在谨慎对待避子药一事。
二者之间,并不符合逻辑。
若是她没有半点欺骗,此刻应该做的,是将避子药给扔得远远的,安心待在我的身边,而不是担心那避子药没了药效。
是以,我得出一个结论。”
鹤砚清轻笑一声,黑色的云靴走到拂绿额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