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砚清面容上笼罩一层乌云,漆黑的眸子冷若冰河上黑色的雾气,厉声道:
“姜玉瑶,朝堂之争的所有事情,都不必你出手,我自会解决。
你若是再有下次,让男子近你身,摸你一根头发丝,触及你皮肤一瞬,哪怕是与你同席而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姜玉瑶胸前剧烈起伏着,气红了脸,起了身便朝着马车外吼道:“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朔风走在外边,听见姜玉瑶叫停马车,示意让策马车的侍卫将马车给停了下来。
姜玉瑶将马车门一推开就跳下了马车,伤心难过的在街上自己走了起来,步伐走得极快。
下一瞬,世子也跟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面色阴戾的瞧着姜玉瑶的背影。
朔风看看前头的姜玉瑶,又看看身边并未上前去追赶的世子,一时为难起来:
“这……属下是追还是不追啊?”
鹤砚清冷道:“真是愈发放肆了,平日里果真不能娇纵了她去。”
朔风听明白意思,随即吩咐道:“不用跟着,都散了散了。”
姜玉瑶在清寒的街道里速速疾驰着,她走着走着,发现鹤砚清没有按照自己预定的思路那样追上来?
难道是自己玩脱了?
鹤砚清不是最喜欢掌控她吗,最喜欢让自己一直处于他的眼皮子底下吗?
今日自己都单独跑到街上了,他竟然没派人来将她押解回去,真是让自己有些吃惊。
随即她想着,是不是自己这样走到南越,鹤砚清都不会来追,他是真厌烦了自己?
姜玉瑶开始揣摩鹤砚清的那股心思,他到底是真的无所谓自己回不回王府,还是在有意试探自己?
姜玉瑶走着走着,一抬头竟都走到城门处了。
只需上前去填写个自己的名字,便能出城门了。
她人朝前又走了几步,旋即停了下来,秋波流转的杏眸,神色凝沉着。
……
雍王府,浮光台。
此刻,鹤砚清已经回到了王府内,丝毫没有要管姜玉瑶回不回来这件事儿。
朔风上前试探了几句:
“世子爷,三姑娘这么孤身在外,怕是有些不好吧?要不要属下派人去将三姑娘给带回来?”
鹤砚清立在一盆寂静的兰草边,拿着剪子咔嚓一下就将那名贵兰草的叶子剪断:
“不急,看看她想出哪道城门。”
回想起了之前在连理山庄那次,姜玉瑶可是找到机会就逃跑的人。
那此次自己便给足她机会,若是走了,也会被抓个正着,新仇旧恨那就一起算!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寒风刮过街道,将那破损的米黄色灯笼吹起在半空中,又无力的砸了下来。
姜玉瑶在城门口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掉了头。
按照自己对鹤砚清的理解,他可不是什么傻子,或是什么宽仁之人。
她手里拿着一串朱红色玛瑙的串子,走到转角处,给了一个小孩儿,让他去三皇子府,给自己送送消息。
没过一会儿,三皇子府,鹤昆府中的仆从就策着马车过来接她了。
姜玉瑶提着裙摆上了车,坐上了去往三皇子府邸的马车。
她在心底忐忑着,如果这半路一直没有鹤砚清手底下的人来截停这辆马车,那自己就算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