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珠子转了转,当即眼泪汪汪的抬起下巴看了鹤砚清一眼,随即又将头垂了下去,没有解释一句。
只是那神情,委屈伤心,暗自哽咽。
她不能在这儿解释,更不能跟鹤昭芸嘶吼。
在整个雍王府,她就得以弱示人。
鹤昭芸伸手推了一把姜玉瑶:
“你装什么可怜,你方才不是还打我一巴掌吗,现在又不说话了?
姜玉瑶,你个狐媚子,到处勾男人,看我不打死你!”
鹤砚清晦暗的神色,似猜到了几分。
他伸手捏住鹤昭芸的手腕:
“够了,你们两个真是丢尽雍王府的脸。
鹤昭芸,你自己跪在祠堂,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姜玉瑶的手腕被鹤砚清攥着,从地上起了身,回眸间,她眼神挑衅的看了一眼鹤昭芸。
细数过往种种,鹤昭芸用沸水想要将自己毁容是一次,将自己锁在祠堂险些冻死是一次。
而在这十年里,还有无数次。
姜玉瑶并非什么温柔仁善的小白兔,她记仇得很,逮着机会便会肆意报复。
鹤昭芸瞪着她:“大哥哥,你看姜玉瑶,她在阴笑呢!”
姜玉瑶伸手抹了抹自己眼下的泪,怜弱的瞧了她一眼:
“二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以后我绝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回了海棠院,鹤砚清手一甩,姜玉瑶整个身子就跪坐在了地上。
女子眼泪潺潺,身形娇弱的扑倒在地,显得格外怜意:
“世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跟鹤昭芸扭打起来。
她是嫡出,我是庶出,还是个假的,我该让她打的。”
鹤砚清坐在她对面的软榻上,世子清贵的神色里,天生带着一副上位者的睥睨之态。
他双腿岔开,手臂放在大腿上,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我对你们女子之间的那点儿事,毫无兴趣。
姜玉瑶,今日宫宴离席,就是去见孟让尘了吧?”
极好,被鹤昭芸这么一闹,倒是将她师父给摘出来了,就这么歪着误会下去吧。
姜玉瑶纤长卷翘的鸦羽敛住她一半杏眸,她顺着鹤砚清的话讲:“嗯,见了。”
鹤砚清冷戾的长眸眯了眯,恼怒的神情在一瞬间松懈下去,笑意阴恻:
“这不奇怪,你见了就见了,以为我会恼怒吗?”
他起身站了起来,走到姜玉瑶面前垂睨下去:
“你都跟我颠鸾倒凤,在床上,在桌上,在浴桶里多少次了,孟让尘还会要你不成?”
姜玉瑶低眉时,还是忍不住是皱了皱眉,随即又舒展开启,语声有些委屈:
“世子,我已经没这想法了。我都成你的女人了,怎还会想着别的男人?”
鹤砚清身子蹲了下来,钳住她的下巴:
“姜玉瑶,你满口谎言,信不信我将你扔进密室里,一句一句的拷打?”
姜玉瑶伸出双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清泪涌了出来,杏眸深深凝望入他的眸底去,一副受尽情伤的模样:
“世子,你到底将我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