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燕儒和于芸一开始就有些不解,这个小小的黑色袋子怎么装得下家具,等木一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后,他俩更是摸不到头脑。
相比于于芸,吕燕儒表现得更镇定一些,知道我们做事不能以常人度之,所以他对木一的期待要多过他的奇怪。
木一从黑色袋子里拿出了五个有点像正方形的木块的东西,但不同的地方是有两个角是被削平的,表面是黝黑光亮的墨色。
五个木块一个大点,另外四个小一点。
木一的目光变得更加的虔诚,对我说道:“这是我祖父制作的为数不多的作品之一,也是我祖父最得意的作品之一。”
“这是我的荣幸!”我语气敬重的说道。心里也充满了对老一辈大师的钦佩,他们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自己热爱的艺术。
木一将左手的食指放进嘴里平静的咬破,食指滴下来的鲜红血液啪嗒啪嗒的落在了五个黝黑的木块上,只见红色血液迅速渗了下去,漆黑的表面闪过一道白光。
“这解开封印的法门只有用我们木家的血脉才行。”木一向我解释道。
接着木一闭上双眼,口中模糊不清,念着某种晦涩难懂的字节,一股玄妙的气息从五个木块中传出。
嗡的一声,一道道细小的白色条纹从木块上出现,五个木块缓缓移动,彼此拉开了距离。
吕燕儒眼皮猛的一跳,于芸嘴唇微张。
随着木一的语速加快,黑色木块上的白色条纹越来越密集,并且向活了一般,开始看起来毫无章法的四处扭动起来,咔嚓,咔嚓!响起了好像动物啃食骨头的声音。
于芸双手扯住了吕燕儒的袖子,指关节毫无血色,有些发白。
吕燕儒双眼一阵泛光,对于男人来说这种事情反而更加激起了好奇心。
那个稍大的木块变成了一个圆形的黑白相间的球体,然后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捏橡皮泥一般,黑色球体变成各种奇形怪状的模样,并且从本来的一个手掌大小被越拉扯越大,渐渐变到了我腰间的高度,白色条纹好像一把刻刀一样,将黑色的木块雕刻出了基本的轮廓,整个桌子只有一个桌腿,在最中间,有我一条大腿粗细,接着就是一个简单的圆形桌面,桌面上的白色条纹还在不断的蠕动。
接下来,圆形的桌脚开始变形猛然分成许多柔软的细条,像老树地底下的树根一般盘踞在地面上,然后桌腿上的每道白色条纹滑动过的地方都会出现仿佛浑然天成极具层次感的纹路,像人体的脉络一般。
桌面上的白色条纹迅速划过,远处一座雄奇的山峰出现,山下是一条连绵的江河河,寥寥几笔就雕刻出了微风拂过泛起的层层波纹的岸边河水,有一个稚童正在岸边打水,旁边是几颗柳树,柳条垂落到水面上,荡起的波纹与微风吹起的波纹形成了一种奇妙的纹路,暗合大道,仿佛这一瞬间只剩下了这方天地。
就在我惊叹之时,剩余的四个木块同时震动起来,快速移动到了圆桌的周围,将它围住,然后也变成了四个黑色圆球,然后变成了一个个中间鼓起,像木桶似的坐凳,表面出现了镂空型的图案,人面牛身,四只脚,一条手臂,杵着拐杖抬头仰望着圆桌,目光仿佛在看向那座雄伟的山峰,而且最奇特的是,无论你从哪个角度看,它们目光总是没有改变,一直虔诚的看向那座山峰。
似乎在雕刻一些细微的地方,咔嚓的声音不断,木一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不断的融合成细流滑落到地上。
突然木一闭合的双眼猛然睁开,身上出现一股强烈的锋芒,似刀剑一般。
早在一旁看到目瞪口呆的吕燕儒身体到了一个寒颤,虽然没有可以针对他,但此时他的血液好像凝固一般,仿佛下一刻他就要被这股锋芒劈成两半。
好在这股气息只是在他睁眼的须臾之间便消失了,木一又恢复了平静。
也就在他睁眼的时候,我仿佛感觉这个家具上刻画的山水人物活了过来。
木一凝重的脸色放松了几分,他口中的字节缓缓变慢了下来,最后家具上的白色条纹从家具上面纷纷滑落下来,像一群池塘的金鱼看见鱼食一般聚落在木一的影子上,停止,消失不见了。
木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向我抱拳道:“不负小先生的期望,家具已经完成了,不知可否满意?”
“当然!祖上真是鬼斧神工呀,佩服!佩服!”
木一的脸上也罕见的露出了骄傲的笑容,这是祖上的荣耀,也是他的荣耀。
吕燕儒和于芸早就围着桌子看起来了,吕燕儒嘴角不停的颤抖:“了不得!了不得呀。”他不停的在重复这句话,除了这句话他无法说出能够描述他心情的词语。
他本身就有收藏的爱好,眼力自然不凡,正因为知道几件家具的艺术价值,才会这样激动。
“木一,你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可以留下来看我医治我这位病人!”我说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