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只是我真的担心你。”
水欢说着伸手过来握住了他的大手,后者反转手腕也紧紧的拉住小姑娘,道:
“你往宽心的方向想,我这次索要承受的风险其实远没有前几天的大。”
“那些亡命徒用枪用炮杀你自然是凶险无比,可是这次也不差多少啊,起码都是要命的事情。”
“不,袁凤海既然能当‘大耍’,起码得符合三个条件,第一是够狠,第二是够仗义,第三是讲道理,我拿出诚意去会他,他如果真是个纵横江湖几十载的爷们儿,要怎么对我,心理当是明镜一样,最起码得按规矩办。
那如果按规矩办,就不能仗势欺人,剩下的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然后假设此人名不副实,见我到了就要趁机痛下杀手,我生死场面经历的多了,这点我根本不放在眼里,论危险程度甚至都排不上号。
所以我也不会给他阴我的机会,谈也好打也罢,别想把我置于待宰的不利之地;真惹得我发起飙来,那血溅十步便有的他后悔了。
我知道,我这么说和你刚才的担心并不冲突,你担心的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而不是我的能力,可和以前的种种相比,这的确属于难度系数较低的一次,不是吗?
而那些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最后却才阴沟里翻船的大佬,都有一个共性,但我不存在这个问题,因此你把心放肚子里就好。”
“你想说他们有什么共性你却没有?”
“轻敌。”
水欢想了想,道:
“这样讲也有道理,要不茅盾怎么说‘雄狮搏兔,亦用全力’呢,何况这次你要碰的这个也绝非兔子,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所以我相信你起码在心理建设上是做足了准备的。”
“你这么想没错。嗯——再过十分钟我就得走了,驼子在等我呢。”
小姑娘用纯银的小叉子拨弄着盘中的一块鹅肝,满脸尽是不舍,踌躇了半天最后道:
“那你回来后联系的第一个人,一定得是我。”
“好,我保证。”
待时间到,项骜起身先把她送回家,然后与赵佗汇合,两人拿上早已买好的票,踏上了前往津门的特快。
路上,后者道:
“骜哥,你准备把见面地点选在哪里?”
“先看看对方的意思,他们如果想搞咱俩,肯定往室内引,反正决不能答应,最好是能去个公共场合,咖啡厅、戏园子、广场之类的地方。”
“这个主意不错,这类地方都是人多眼杂,即便谈崩了也不敢太放肆。”
“嗯,我会把这个意思传递过去,看袁凤海答不答应吧。”
“他要态度很强硬,就是不答应怎么办?”
“我准备了点装神弄鬼的把戏,如果谈不妥的话,那希望袁凤海没有心脏病,不然容易吓出个好歹来。”
“装神弄鬼?骜哥,你撞到过好几次鬼,还把它们干的落花流水这我知道,最近一回不就是帮的迪姐吗?这印象可太深了,但你什么时候也会这一套了?”
“如果说我在这方面有个‘熟人’呢?”
“啊??不是,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认识鬼,然后叫来一个给咱们帮忙?”
随着项骜轻轻的点了下头,赵佗的眼睛也瞪到了最大,并问:
“这啥时候的事啊?你什么时候学的这种手段?”
“你还记得我和你嫂子从‘龙斗峰’上回来那趟遇到的事吗?”
“当然记得,先碰上六个死鬼,然后又碰上一个忽悠六个家长搞什么借尸还魂,实际上是害死了六个八字合适的未成年给自己续命的肺癌晚期邪修;我记得没错吧?”
“嗯,当时这个人被我搜出来一本笔记,这东西虽然作为物证留下来交给当地警方处理了,但我在翻看的时候,有一段应该是早期的笔记,我顺便看到后就给记下来了。”
“关于这个的?”
“对,其实很简短的一段内容,一百来个字,大概说的是一种语言,专门和鬼交流的语言。”
“我艹,听着就好牛逼的样子,这怎么说?”
“不是说,是闭上嘴用哼唱的方式从嗓子眼儿里发出一种赫兹很低的声音,和蚊子在你耳边叫的感觉差不多,但比那个更细更尖。
比如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