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卿笑了笑没接话,只是拍了拍手让人上菜,这些菜品都是很精致的私房菜,看着便色香味俱全,很有那种高级订制的感觉,唯一不同的是量很大,实惠的简直不像是能出现在这里的东西,而更像是在街边小饭馆里的风格。
“谢谢。”项骜道。
“谢我什么?”
“当然是谢你还为我着想特意加大了菜量,不然以原有的标准我虽不知道有多少,但肯定吃不饱。”
“这有什么,我和你在食堂里吃了一次饭就对你能吃多少有了很直观的印象,既然是请你来,要是都吃不饱那算怎么回事?”
其实两人接下来的气氛有些尴尬,主要是也没有太多共同话题,因此聊的有一搭没一搭,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饭毕,项骜抽出一张顺滑如绸缎,在外面都没见过的纸巾擦了擦嘴后道:
“现在能告诉我到底想送给我什么了吗?”
“这么心急?我要说我想把自己送给你,你要不要?”
柳笙卿说着一伸手,想拉住他的手,但被后者往后一缩躲了过去,并道:
“要这样我可走了?”
“看把你吓得,好像我能吃了你一样,你这么大一条汉子,居然怕被我这么个弱女子占便宜,真是有意思。”
她话音落下拿起一只小巧的对讲机,另起话头对外面喊道:
“把人带上来。”
这话让项骜不自觉的挑了挑眉毛,心说“人”?难道要送我的礼物,是个“活”的?
想法还没来得及在脑袋里转够一圈儿,包房内一扇和正门相对的内门被推开了,两个内保模样的高大男人左右一边一个压着一人的胳膊将其带到了个跟前。
柳笙卿一摆头,道:
“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
二人齐齐的应了一声后便离开了,随后她继续说:
“怎么样,这小娘们儿看着眼熟吗?”
自打来着进屋时他就看着好像从哪儿见过,现在被这话一问,再借着灯光定睛辨认,几秒钟后便认出来了,遂惊奇道:
“这是刘稚菡?!”
“对,就是她,那个跑到一中装什么假老师勾引你,又配合王奋在山里放火、伏击你们的小贱人。
我估计你也知道这不是她的本名,此人唤作‘杨彩彤’,说起来和我是同行,是浙商商圈里特有名的一高端外围,但前几年和两个大老板、一个当地的官儿中间玩四角恋,弄了个满城风雨后在那一片儿名声臭了,这才转战到了这边。
王奋好像是在健身房里碰到的她,那小色胚花了点钱把她睡了,又在事后一根烟时聊天得知这杨彩彤是师范大学毕业,并且有教师资格证,入行前还真当过两年高中实习老师,这才想出以此打入一中内部的主意。
后面的事情就不用我说了,你都清楚;总而言之,你给你那老杆兄弟报仇,必须得算她一份,现在王奋和他找来的人已经都被你除了,这个我捉来给你手刃最后一个仇人的机会。怎么样,这份礼还算用心吗?”
项骜是顶着额角暴起的青筋听完的这些话,期间一双虎目死死的盯着半跪半坐在地上的女人,后者迫于压力不敢抬头,只是微微的垂着脑袋,仔细看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我和你无冤无仇,中间还帮过你几次,你却用这等歹毒的方法害我;风月场上的姑娘我见得不少,但像你这样人品低劣的当真不多。”他道。
“给你说话呢,别装死!”这话是柳笙卿说的,话出口的同时从后面伸手一抓,一把薅住杨彩彤的长发用力一拽,拽的其被迫仰起脸才罢休。
“我我也只是为了钱,王奋给我的太多了,我没法拒绝,当时我也正缺钱,所以没有别的选择。
而而且我有几次是想告诉你的,但一想到一旦说了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只能配合到底。”
“如果你只是害我,我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兴许不会和你计较,但你害死了我最好的兄弟!我不可能放过你,你要为你的恩将仇报,付出最惨烈的代价!”
柳笙卿却被这个词逗笑了,还笑的花枝乱颤。
“我说的哪里好笑了?”这边问。
“我笑‘恩将仇报’,你看看我,再看看她,是不是差距就出来了?”
“我猜过你主动放弃了王奋交给你的任务,但并不确定。”
“是的,我主动放弃的,还和‘胭脂虎’一起跟那小王八羔子当场翻的脸,就在我和你从瓦剌回来之后。
我喜欢你,你又是我的恩人,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害你的事情继续做下去,那么我和这样一个反面典型放一起,是不是很值得你夸两句?”
项骜点头道:
“即便没有她,你的选择也值得我尊重。”
“别这么周吴郑王的行不行?你说两句让我心里甜甜的话能掉二两肉吗?”
话罢,柳笙卿顿了一下接着道:
“算了,我看你现在正在气头上,不逗你了。你想怎么收拾她?一棍子敲死灌到水泥中扔到水库或者海里?活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要觉着这些都不解恨,我还有别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