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这次对话后不久,原本专门供应啤酒的诸多厂商如退潮般消失了,只剩下了项骜将“红星”改制改名后的“昆仑”牌,在格局上形成了“大一统”局面。
从事进口洋酒和高端白酒的则还能继续苟延残喘,但旗下的清啤和白啤也已经全面退出市场。
而潘玉宝的那句“一席之地”也一语中的——“大爹”没有派人,乃是预约之后亲自乘车抵达“坦途”公司和这边见面。
在简单的寒暄后,一张请柬递了过去。
“小子,这是我为你发起的,三天后的周天,你有天大的情况也得给我推了,然后到现场来。”
项骜打开请柬扫了一眼,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遂道:
“前辈,晚辈多谢您的提携;而这等要事我岂有不去的道理,您放心吧。”
“光我提携不管用,关键是你争气,我为你说话时这腰板儿也挺的直。
况且哪怕我不说,谁也不能无视你的存在了,把名头早点拿到亦是应该的,以后再做到一个桌上谈事情更方便的多,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冲突。
你已经过了打打杀杀的阶段,该讲讲人情世故了。”
“您的话晚辈记住了。”
“嗯。”
随后这边将人恭送出门,刚子道:
“骜哥,说实话我以前从来没和这位大佬离这么近过,真有派啊。”
“你特么能不能问点有用的?骜哥刚接了请柬你也不了解一下是什么请柬,就搁着感慨起来了。”赵佗道。
“驼哥说的是,我这不有点激动嘛;之前在‘慢嗨又一夜’干内保,对‘大爹’的名头是如雷贯耳但从未见到其人,今日算是圆了一个遗憾,所以嘴上没把门的了。”
前者一摆手,扭头看向项骜,另外几人也一起看过去,他把手里的精美卡片往桌子上一放,坐到老板椅上用力往靠背上倚了倚,道:
“先问你们一件事,北冀全省有‘八大帮’的说法,知道吗?”
“这个听人提起过,大概是说常石、唐峰这一片是混社会狠人最集中的地方,其中实力最强的八股势力被称为‘八大帮’。
而且这好像还不是个约定俗成的说法,是他们的确建立了一套互相解决矛盾的机制,所以是存在一个实体的。
然后从有这个说法以来到现在,好多年是有不少感觉实力差不多的大哥想挤进去。
据传只要进去了,能得到很多好处,但不知道是什么好处,不过尝试的人没一个成功的,因为既缺少保举也没有足够的本钱。”三铁道。
“在国际上,有一个叫‘世界帮派大会’的活动,和你说的差不多,只是规模更大的多,档次更高的多。
‘机制’这个词你用的很准确,两者的共同点便是都为道儿上解决纷争,尽量避免火并,维持稳定秩序用的。
只是这套是在北冀省内运行的,而我说的这个是在全球运行的。
咱们这点小买小卖当然和那个纵横诸国的无关,但和这个省市之间的有关。”
赵佗听罢立刻反应过来了,接着激动道:
“骜哥,你的意思是难道是‘大爹’要把你抬进去?”
“差不多,这次去,为的是走一个过场,得到另外七家的承认。
然后咱们便成了第九家。”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振奋,刚子差点跳起来道:
“我靠,这一下混到市外去了!真有点电影里那个意思咯!
但好处到底是啥?你说你知道也不知道全了,知道一半让人干着急。”
临了这句是给三铁说的,后者一抬手道:
“我也问过了,但给我讲的人也不清楚。”
“好处很简单——成了有资格制定地下规则的一员之一。
简单的说,就是可以给别人划道了;只要是兄弟们存在利益的地方,那都可以把规矩往有利于咱们的方向定。”
几人被说的更加兴奋,而面无表情阐述这些的项骜却依然如故,并抬手打断接着道:
“但我得警告你们。”
“骜哥,你有啥吩咐直说!”赵佗道。
“到了这一步,外面的诱惑非常多,伤天害理的生意更多,那些东西都是暴利,不像现在开公司办厂挣辛苦钱,而你们到时候不可避免的会接触到这些,所以我要求你们,谁也不准碰那些乌七八糟的玩意儿。
卖粉,设赌,逼良为娼,外加诈骗、勒索这些,要是谁让我知道哪个去做了,我一定挑了他手筋脚筋扔回家当废人!记住了我的话,我项骜,说到做到。
这是其一,其二,别觉着给进了‘八大帮’成了‘九大帮’就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然后跑到外面招摇过市谁也不放眼里,跟谁都想呛白呛白,你们当中谁被欺负了,谁被人骑在头上了,我没有二话有十个不使九个的给你们讨回来,驼子、老杆他们都是例子。
但要是你们无事生非捅了娄子,我可不负责擦屁股。
在我这里,黑白对错只有一本账,兄弟们情深似海不假,可也不能枉顾是非胡作非为。
尤其现在你们每个人都得明白咱这一百多人,两处产业的小门小户,凭什么和另外八个各自垄断一方的大团伙在一桌上说长论短。
因此为了有个小摩小擦的无法避免,那怎么处理事情,都长点心,别光顾着装逼、耍威风。
行了,我目前提醒你们的就这些,而下面给我挨个讲讲,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