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之下，他的侧脸，定格在几人的身影之中。
众人背后。
落在队伍末尾的冷轩嘴角一勾，悄无声息地将手里的望远镜揣进兜里，然后加速跟了上去。
几人的声音和脚步，渐行渐远……
砰——！
会议大厅的门，突然重重一关！
“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湘南站在门口，摊开手一脸不解道。
陈牧野靠在墙边，平静地盯着反映着灯光的地面。
“我从来都没听说过，有人在没见过神明的情况下，就能获得神墟！”
“还有那个林七夜，老赵前面发回来的消息说，米迦勒就看了他一眼，也什么都没告诉他……”
“这种没有被下达任何指令的神明代言人，一连出现两个，你不觉得这一切很奇怪吗？”
吴湘南一股脑地将憋在心里的话，撒豆子般统统倒了出来。
陈牧野缓缓摇头道：“你不是神，我不是神，你我也都没有能力去窥探神明的内心，洞悉祂们的想法。”
“但是他们两个……”
他抬起头，直视吴湘南的双眼，“可信！”
“为什么？我需要理由！”
“林七夜，是上面的意思，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或许是，他们早就注意到他了……”
陈牧野语气一顿，“而且你应该也知道，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米迦勒最差的状况也是中立阵营。”
沉默了一会。
吴湘南皱起的眉头微微一松，点头道：“林七夜的事按下不表，那许风霜呢，你别告诉我也是上面的意思！”
“那倒不是，他的出现也在我的意料之外，”陈牧野摇头道，“但你想想看……”
“如果他真的不怀好意，那他拥有第二个禁墟的事情，为什么要主动说出来？”
“连老赵都不清楚，只要他不说，以后也不用，那有谁会知道他是一位神明代理人？”
吴湘南目光闪烁，没有说话。
“老赵是啥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冷轩也评价这孩子不错，而且……你知道我刚才从他身上看到了什么？”
“什么？”吴湘南不解道。
“信念！”
陈牧野的声音猛然拉高，“这种信念，我曾经在很多人身上都看到过……”
“所以，他的申请担保人会有两个，不光只有赵空城，还有我！”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道：“如果他今天骗了所有人，我陈牧野，认了！”
“老赵，你……你们疯了？”
吴湘南瞪大双眼，缠着绷带的手颤抖起来。
“湘南，”陈牧野抬手抓住他的胳膊，“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理性，其实有的时候光靠直觉就够了……”
“因为直觉，是心的感知！”
沉默了许久，吴湘南挣开胳膊上的手，径直朝大门走去。
“或许吧，但总得有一个人保持清醒不是吗？”
他拉开门的身形一顿，“如果结局事与愿违，我还是会做这个坏人！”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整个大厅，只剩下陈牧野一人。
他缓缓走向红缨刚才所在的位置。
玄色的幽光逐渐在他脚下涌现，化出一滩暗红色的血水。
那血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不断翻滚着，朝半空探去。
看到这一幕，陈牧野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
半晌，他转过身。
潮水迅速退去，一切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