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真可怜。”
大胡子一脚踢开郭相言手边的长刀。弱鸡一般的身板扛着大刀乱劈,最属他最滑稽。
谢甲深,肖梁满,任保成和高童早就昏厥,意识尚存的七人瘫倒在地,任凭刀棍叉住脖子和身体。
迎接死亡。
板车应当是跑远了吧,那他们死的值。
铁锤碰撞摩擦声渐近,大胡子举起铁锤在陆宽脑袋上比划,想着那个角度下去脑浆能少迸些。
“喂!你爹在这儿呢!”
一片漆黑中,只听得板车哐当,几架马车转瞬便到了人前。
“小娘们,你找死?”大锤堪堪停在陆宽头顶寸许处。大胡子扭头,随后虎目怒睁,警惕看向来人。
“不快走!”
听到熟悉的声音,陶三之心中满是惊慌。为什么还要回来!快跑啊!
陆宽生起希望,费力伸着脖子往前面看,下一刻却又一次绝望。
“看什么看!再看剜了你眼珠子!”
陶雅雯稳住骡子,利索跳下车,一手叉腰一手抬着刀尖对准这个大块头。
如同受了奇耻大辱,大胡子男人扫视四周。确定只有拉着板车前来送死的这三人后暴怒大吼,抡着铁锤大跨步甩来,身后众人也紧跟围了过来。
“楚禾,救我!”
神头鬼脸不停挑逗的陶雅雯见势不妙,大叫着跳上驴车,手碰上楚禾袖子才算心安。
“按计划行事。”楚禾目视前方,对着跟来的高芬提醒。随后远离驴车,主动向乌泱泱而来的人群靠去。
“哎,好好!”一眼就瞧见了躺在地上的大哥和丈夫,高芬忧心如焚。
可此时不能哭,更不能乱来,不能坏了楚禾姑娘的计划。
“上!”对于拦路的楚禾,大胡子连看都不看,眼睛只死死盯着作势往后跑的陶雅雯。
等他抓到人,一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距离三十步远的时候,楚禾停下脚步,然后突然甩袖,一枚枚竹签飞射而出。
“啊!”
“啊!”
“啊!”
聚在一起的人成了明晃晃的靶子,当即就有人捂着眼睛痛苦大叫。
暗黑不能视物,楚禾就凭着感觉掷暗器。能一发夺命最好,就算不能,也要砍掉战斗力。
队伍大乱,身侧一个个手下抱着手脚蜷缩在地。
大胡子暴跳如雷,躲在最后面咆哮,“给我将后面那几人提来!不是爱使用暗器吗,那就让你们自己人好好尝尝这滋味!”
“将军!人跑了!”
“什么!”大胡子一铁锤将前来报信的人抡飞,折身往后走去,原地看守的十人尽数倒地。
只见原本如同死狗般狼狈趴地的人此时竟相互搀扶着,背着往路边走。
而方才还在最前头的三辆板车此时却在路边,那个臭娘们儿正七手八脚将人往车上拉。
好么!给自己来这一出!
“给我追!一个不留,杀!”大胡子双目喷火,跳上马车,带着大部分人去追。
快要贴上脸的人群突然后退,只留十人提着棍棒朝楚禾袭来。
弯腰后撤,楚禾攥着一大把签子狠狠扎进扑过来的人影脖颈。左手切割,又一人捂着喉咙倒地。
火光远去,楚禾敛眉。右手半举,褐色光芒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下一刻,数十枚土锥从地面脱离而出,仿佛有意识般直刺八人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