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遭殃了,咱爷让你先别回家,在山上躲躲。”陶雅雯眨巴着眼睛,话故意说得含含糊糊,得意等着楚禾继续追问。
楚禾心中有所猜想,立马抬步往陶家走去。
“哎哎哎,你作甚,回来!”陶雅雯急了,跳着脚拦在在前面,“齐大领着恶县令在村子里乱抓人,说是要盘问你呢。”
绕过眼前人,楚禾继续向前。
“这可不怪我啊,我可都告诉你了,不许在爷奶面前告状。”
“哎哎哎,你听到没有。”
“病魔怔了是吧,你”
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围在打谷场,中间坐在长椅上的是官,弯腰低头下站着的是民,有不少村人直接跪在地上。
“大人,这事儿和小人孙女没关系,那天小禾受寒躺了一整天。”听得齐大手中纸卷中有楚禾的名字,陶老汉不得不走上前,垂眉躬身对着一身青色花鸟纹官袍卑微开口。
“对的,我能作证。我还去探望”刘来兄白着小脸壮着胆子附声,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家里人一把拉了回去。
“我家铁头也整天跟我在地里忙活。”陶家隔壁邻居刘天旺将儿子护在身后,刘铁头也被齐乘鹏欺打过。
“放肆,大人还未发话,岂容你们一群刁民言语。”齐大大喝,拔出刀来逼退众人。冲身后略微扬头,立马有持刀衙役上前将村人围住。
“就是,惹怒了大人,我要你们好看!”镇长胡大桂一脚踹向刘天旺,随即笼着袖子一脸谄媚地凑到冯嗣原身侧:“一群泥腿子,大人可莫和他们一般见识。”
冯嗣原冷睨胡大桂一眼,没有言语。
“找我?”楚禾走到人前,垂目平静反问。
“你就是陶楚禾?齐少爷遇害那天你在哪儿,有无出去?”冯嗣原一身官威,抖着八字胡,沉声问道。
“卧病在家,不曾出去。”
看着眼前身子单薄,还没根葱长的女童,冯嗣原无论如何都难以将凶手与其相联系。
更何况自己官威浩浩,这些农家汉子见着自己抖着胳膊腿连头都不敢抬,这泥娃子更不必说了。
谅他们也不敢说谎诓骗于他。
不过自接到齐家报案,他匆忙从县城赶来,一路上舟车劳顿,定然不能就这样空手而归。
“来人,将这些与齐少爷有瓜葛的汉子都抓回镇上仔细审问。”看了眼紧跟着监督自己的齐大,冯嗣原不自在地咳了声。随后一手背于身后,一手甩袖,扬着下颌施发号令。
语下,打谷场上乱了套。
“爹,阿爹救我!”
“大人,冤枉啊!”
“放开我儿子!没天理啊!”几个妇人哭着上前拉扯,却被明晃晃的长刀逼退。
事态严重,荨子湾村长刘天德欲开口阻止,却被利刃无情砍伤,在齐大的指认下,一个个少年人被从家中绑出。
一阵兵荒马乱,官差押着十几名少年往村外走去。
儿子被抓的人家哭天抢地,大喊着叫冤,紧跟官兵前去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