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男子啊,难不成是一种采集元阴的邪功?”
看到这些女尸,苏沫能想到的只能是采阴补阳的功法,除了这种功法还能有什么需要这么多女子的元阴。
“之前以为采阴补阳仅仅只是行男女之事,没想到眼前这才叫真正的采阴。”
他微微叹息,对这些残缺的女尸感到很惋惜,年纪最大的估摸超不过三十岁,最小的正值繁花盛开的年纪。
“夭夜,为何世上会有这么多的邪魔歪道?”他问道。
“邪魔歪道?呵呵,在我看来这些人只是修炼的功法比较另类罢了,他们穷极一生所求的不过是长生,为了长生可以不择手段,到最后,受累的便是这些凡人。”
夭夜似乎对这些场景并不太感冒,换句话说,她好像对人类没有什么情感,当然,这除了苏沫。
“长生,这世上难道真有人长生不成?”
纵然是修炼了十几年的苏沫也不确定世上是否真有长生之道。
夭夜摇了摇头,道:“有的事情既然能传到这个时代那都是有迹可循的,呵呵,或许真的有长生的人吧。”
“将凡人视为蝼蚁,我并不认同这样的做法,哪位修士之前不是凡人,他们过了桥就要砍断桥么。”
“桥,只有那么宽,每次只能通行几个人,那些过去的人自然是希望这座桥能够使用很久,接着他们便在桥上设置各种障碍、困难,去阻止后面的人过桥。这样做虽然让桥坚挺了很久,但久而久之没过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越来越向往桥另一边的生活,随后就会出现各门各派,有自诩正派的,有被称为邪教、魔教的,他们都为了过桥,难道他们都是有罪的吗?”
“长生就像是过桥的方法,人们会用尽各种手段来达到目的,不会在乎最底层人的性命。”
夭夜一字一句的说着,狠狠砸在了苏沫的心底。
“是啊,先享用好处的人自然不希望有人跟他们共分一杯羹,所以就用各种手段打压下面的人,最底层的就是凡人,他们没有灵根,没有保命的手段,只能任人剥削。”苏沫道。
“你觉得这种剥削的事情那些位置更高的人看见了吗?”夭夜道。
“看见了么?”苏沫自言自语,他不太能确定那些最顶层的修士有没有看到这人间疾苦。
“应该有一部分看见了吧。”他语气有些犹豫。
“错了,那些处在更高的人全部看到了。是不是很意外?”夭夜戏谑道。
“难道他们之中就没有有感情的人吗?”苏沫道。
“嗯…是有的,但有感情的人肯定不是最有话语权的,否则人间也不会是烈狱。”夭夜道。
烈狱,苏沫所见过的烈狱就有了好几处,他能管吗?不,他管不过来,他的能量太小了,犹如蚍蜉撼大树。
“我想,这世上肯定有和我一样的人,他们也看不得这人间疾苦,他们或许在用自己的方法让世界变得更好。”苏沫很自信,他并不觉得所有人都是冷血的。
“可是,能保证跟你一样的人里面就没有打着救苦救难旗号去祸害凡人的人吗?”
夭夜的问题总是直击人心,苏沫这下说不出话了。
他们这些人当中难道就没有背叛者吗?
“或许“给我三株灵草灵药我就干祸害凡人的事”这样的话就存在你们当中,再有更甚者:“给我一株灵草或者灵药我就干祸害凡人的事”,这些人更加该死。”夭夜道。
似乎夭夜对人类很了解,她说的话每一句都直击苏沫的心脏。
“是不是有些意外?意外我为什么对人类这么了解?”
“是,你说的话都很有道理。”苏沫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道。
“唉,我至少已经活了数百年了,什么样的人我都见过,总的来说,人之初,性本恶。你们天天挂在嘴边的人之初,性本善,在我看来就是放屁,善良都是后天的,是被教导的,是被指引的。”夭夜道。
阳光照在山头,融化了雪,又有新草站在旧草的肩头继续茁壮生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