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正霖默默站在她身后。
许久才开口，“小尤，今晚你回家休息吧。”
“我就在这守着。”
顾子尤拒绝，可声音已不像曾经那么冰冷。
她不是瞎子。
她能感觉到，席正霖对妈妈的感情，不是假的。
席正霖看着她的背影，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疲惫。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进病房。
顾子尤依旧看着窗外。
从小到大的回忆都在脑海里闪现。
像在看一个发黄的老电影。
有些情节很老套。
有些情节也已记不清了。
只记得，妈妈的面容从未像现在这样憔悴。
顾子尤心痛的无以复加。
她很痛，很累，无论是身还是心，都疲惫到极点。
她吃不下，睡不着。
生生熬着，熬着。
浑身都冷……
不停有冷风往她的心里钻、往她的骨头里钻。
俞逸宸和乔莫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她身后。
他深皱眉宇，视线紧紧锁着她。
她的疲惫显而易见。
“乔莫，去安排一辆房车。”
“是，俞先生。”
乔莫轻声答应，转身下楼。
俞逸宸缓缓走到窗边，低沉开口。
“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
“……”顾子尤没说话。
她知道。
她全知道。
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几乎要将她的意志摧毁。
俞逸宸看着她憔悴的脸，“你这样，她会心疼。”
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世。
顾曼容把女儿视为全部。
不会想看到她这样。
顾子尤不知为何，听见他这么说，所有的情绪都漫上心头。
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唰唰”的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