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在两个手印——“外”与“内”之间游移不定。
如果选择“外”,他手中握有师尊赐予的玉简,那玉简内详细记载了诸多秘境的所在以及其中蕴藏的机缘。
借此宝贵机会,庆辰或许能够斩获不菲的收获,而且无需担忧生死之危,毕竟金丹期的高人根本不会涉足外殿。
然而,一想到大秦皇族的那四块神秘莫测的令牌与道标,极有可能就隐匿在内殿深处,他的心中便有些不甘心。
更何况,那显然非同小可的“血魃遗府”中,显然还隐藏着惊天动地的机缘,他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渴望。
可若是选了“内”,即便他侥幸闯过试炼,“血魃真府令”有了第二道血痕,那之后呢?
他又能如何?
难道真能与那些金丹期的强者一争高下?
庆辰的脑海中不禁回荡起徐九龄的话语:
内殿试炼中,一旦遭遇极大的危险,便可中途捏碎“血魃真府令”传送出去。
可试炼过程中,你一旦捏碎了令牌,便会被立刻送出遗府。
无法继续试炼,也无法再踏入内外两殿,只能等待下一次遗府的开启。
只要还有一人在进行试炼,其他人即便通过了试炼,也不会被传送进入内外两殿, 直到试炼的时间结束。
而且进入内外两殿后,“血魃真府令”就失去了传送之效,捏碎了也无法传送出去。
正当庆辰心绪难定,犹豫不决之际,他体内的气海猛然间涌动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力量在悄然觉醒。
他低头一看,只见那个陪伴他三十多年的旧蒲团,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那光芒似乎冥冥之中与石碑上的“内”字产生了某种联系,隐隐都指向了那个方向。
“妈的,干了!”
庆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壮志,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他心中暗想,反正“血魃真府令”在手,若是试炼中真遇到了什么无法抵挡的危险,大不了就捏碎它,传送出去便是。
而且,若是他通过了内殿试炼,也不是非要和那些金丹期的修士拼个你死我活。
实在不行,就苟起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前不久,三弟庆安曾向他透露过鬼哭山脉中藏着一处神秘‘洞府’。
庆辰亲自前往,还真在那里面寻得了一些‘不凡之物’。
他之所以姗姗来迟,成为最后一个赶到的,便是因为在那洞府中逗留了一番,耽搁了不少时间。
更重要的是,那个神秘蒲团此刻都有了反应,这难道不是一种昭示吗?
若是不去一探究竟,难道要抱憾终身,让这份大机缘从指缝间溜走?
庆辰不禁想起了初入宗门时的那个场景,当时他面临着选择:
是选择黄级上品的《七煞心诀》,还是选择危机重重的《梵天炼魔功》。
即便当时秦子谷已经隐晦地提醒过他,他也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但他依旧坚定地选择了《梵天炼魔功》。
即便后来迎来了莫求仙这个大敌,他依旧无怨无悔,从不后悔做出这个决定。
不争?选个普通功法?
那岂不是要碌碌无为,老死于炼气期?
那还修什么仙,求什么道?
贪生怕死是庆辰,能屈能伸是庆辰。
但同样,一往无前也是庆辰!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