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方亭序也不再多言。
这是江家的家务事，他这个当女婿的也没资格多管，话说到就行。
而且岳父说的也很有道理，别看当下江天对自己颇多照顾，言语间透露着长辈的温和，那是因为岳父多年未回归家庭而产生的亲情和内疚感，如果岳父一旦定居在燕京，保不齐老爷子会因为思念和亲情而做出安排。
很容易引起家庭内部猜忌和矛盾。
就这样维持现状也挺不过的。
1988年2月29日。
飞机稳稳降落在燕京机场。
大家分开。
江启兰和父母前往江家，三胖和海涛，还有米兰妮回学校，米兰妮说她已经在学校周围买了房子，准备和海涛开始谈恋爱。
白光荣和杜欢等人前往兰亭阁饭店开始上班。
董建章也继续坐镇酒店项目，春节已过，工程一定会加快。
方亭序和董映秋则没有第一时间回到纺织厂，而是来到百货大楼。
这里有启兰牌服装的专柜，自然要看看服装销售情况。
刚一进门。
还是熟悉的乌泱乌泱的场景。
作为在计划经济年代，唯一一家被批准，享有全国采购权的零售企业，这里是整个燕京非常重要的购物场所之一。
在燕京很流行的一句话叫。
百货大楼买不到的东西，您哪儿也别去了。
足以见得此处的繁荣，当初为了能够在这里占据一个柜台，方亭序托了不少关系，还让连含香这位大院子弟出面协商，着实费劲。
不过好处也是显而易见。
当启兰牌服装能出现在百货大楼，自然引来无数曝光率。
“慢点，这也太挤了。”方亭序招呼董映秋小心。
“不是都已经过完年了吗？怎么还这么多人！”董映秋也是感慨万千，指着不远处笑道：“快看，是咱们的柜台。”
放眼看去，柜台周围已经挤满了人，连绵不绝的议论声不分前后的钻到方亭序耳朵里。
“是这个启兰牌吗？”
“肯定是，你没看见商标都一样吗？我告诉你，以后要买就来这里买，都是真货，外面现在可有不少假冒产品。”
“这衣服可真好看啊，我记得春晚有个主持人也穿着这样的衣服，时尚又大方，跟明星一样。”
“快快快，来人了。”
属于这个柜台的服务员轻车熟路的把栏杆挪开，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自从春晚上有很多人穿着启兰牌服装出现在镜头前，爱美跟风的人们全都涌来购买。
大多数情况下根本就不用进行到讨价还加这个环节，早就准备好的衣服被一抢而空。
“我要这件，我要这件。”
“别挤啊，这件衣服是我的，你们别挤。”
“什么？没号了？那我也要，赶紧开票收钱，等我回去改改也能穿。”
“你这人什么意思，这衣服明明是我先要的。”
“你要的怎么了？你还讨讨价还，我又不用，当然是先卖给我。”
好好的柜台愣是让顾客弄成了廉价菜市场，方亭序甚至有种服务员是不是把价格标错的错觉。
这些衣服可都不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