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盼的孝敬,不就是如此吗?
她要等大儿子回来,可是说好的七天,已经过去十天了,还是没有回来。
何大清哪知她的心情,也懒得猜她的想法,以为她纳鞋底做点小买卖,帮补一下家用,儿子就没就没了,他一晚上没落屋,等他回来的时候,何妈已经把儿子埋了。
好歹也是何家的血脉,他伤心了整整七天,浅浅地体验了一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终究,再接再厉的想法胜过了丧子之痛。
贾张氏曾大言不惭地要帮他偷生儿子,放她妈的屁,再硬的嘴也敌不过一颗花生米。
李槐花是八大胡同出身,在她身上花二十几块大洋,就落了个眼福,过了一下手瘾,还没沾到腥。
长寿街的老娘们也就是换换口味,真的要传宗接代,还得何妈这一亩三分地。
他猴急猴急地拉何妈上床,美其名曰:好好歇着。
这年代的女人可怜得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由不得自己。
……
何大清跟死猪一样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何妈神情黯淡地穿好衣裳,推开门,站在清冷的月光下,更无睡意。
走到何春香门前,静寂无声,又倒回去坐在97号院子何家门口,冷风吹起,她拉紧棉衣,抱紧胳膊,缩成一团。
倚着门框,夜越来越深,风越来越凉,但她一丁点也没有回家的意思。
她还记得那个晚上,和儿子同名同姓的成年何雨柱抱着鲜血淋淋的亲生儿子,看到他的脸庞,那么难过的心稍稍好了些许。
他说的七天,可是七天早就过去了,现在是第十一天了。
他会不会再也不来了?
何大清说的再生一个,趁年轻,再生几个也成,她不想生了,她只想要那个大儿子,眼神温润,语调轻轻,喊妈的样子真好看。
天边露出了一点点鱼肚白。
何妈手脚冻得麻木了,使劲地用嘴呵着冰凉的手。
“妈。”
何妈老是听到大儿子的声音,敢情又迷幻了。
“妈。”
她抬起头,面前站着两个人,最前面的是大儿子何雨柱,后面的是何大柱。
她惊喜地站起来,腿麻了,站了一下,没站稳,何雨柱扶住她,“这么冷,你怎么坐在这儿?”
“我来等你,没想到,真的等到了。”何妈的手好是冰凉,笑着淌出了眼泪,用冰凉的手背揩着眼泪。
何大柱从墙边摸出钥匙,开了门,没有烧炉子,房间很是阴冷。
“走,去何春香家。”何雨柱搀扶着何妈,何妈一边走一边嗔怪道:“你说的七天,都十一天了。”
“有事耽搁了。”何雨柱握着何妈跟冰块似的手,皱皱眉头,“不能蹲在寒天夜里,冻死人的事,您知道吧?”
“不会,我哪有那么傻,受不了,我就回去了。”何妈高兴得跟喜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