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镣的统统叫出来,站好。”
小士官不敢违抗他的意思,打开牢门,戴着镣的拖着沉重的脚步,挨着走出来。
人太多,前面的人须让开,后面的人才能出来,走得稍慢的,小士官上去就是一脚,骂骂咧咧地让他们排好队。
何雨柱够心塞了,小士官的残暴,更让他说不出的烦躁不安,十只手指头极痒无比,就想往哪里使点劲。
有的牢房戴镣的特别多,有三十来个,有的只有十几个,一连看了二十来间,差不多超过了三百人。
这些人有的奄奄一息,连站都站不住,还靠旁边的人提着胳膊,有的不停地咳嗽,都没有詹羽清。
“这些人怎么回事?”
“应该,应该是肺结核。”小士官下意识地退后几步,生怕沾惹了传染病源。
“传染病不隔离?”狮子王又冒火了。
小士官嗫嚅着说:“三千多人,就60间牢房,没地方隔离。”
一个中年男人使劲地咳嗽,肺都险些咳出来了,猛地一口唾沫吐在狮子王脸上:
“狗日的……”咳咳咳,骂了三个字又开始剧烈地咳嗽,小士官拔出了枪,狮子王一手挡住小士官,抬起受伤的胳膊擦掉脸上的唾沫星子:
“这些人都给我站在这儿,等下我来好好收拾。”
小士官献媚地报告:“长官,都在这里了。”
往后看,还有密密麻麻的铁门,“后面的呢?”
“那些是从全国各地抓来的劳力。
集中关押,凑齐人数运到天津塘沽,再海运回国,建设我们的国家。”
何雨柱恨不得一拳头砸碎王八蛋的下巴,忍着气问,“还有没有?”
“有,正在刑讯室。”
左拐右拐,进了黑不溜秋的通道,再到了刑讯室,经过一间房,十字架上绑着一个血迹斑斑的女人,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破出大块糜烂的皮肤,到处都是旧伤新伤。
何雨柱别过脸,不忍再看,再一次捏紧了拳头,指甲掐进了掌心,咬着牙不发一声。
狮子王变了声调,指着女人,“这什么人?”
“抗团干事。”小士官答道。
狮子王推开门,进去审讯室。
何雨柱继续往前走,走到最里边的审讯室,十字木架上绑了一个男人,浑身血迹斑斑,低垂着头,已经晕死过去。
旁边还有两个汗流浃背的审讯员正在抽烟,将红红的烟头按在男人的胳膊上。
何雨柱一脚踹了门,两个审讯员慌得马上立正行军礼。
满室都是刑具,挂着的钩子,进来的人就如畜牲一样,分分钟钟被铁钩吊起来,还有摆在小柜子上的一柄柄锋利的小刀,可以把人完整地剥成骨架。
电影情节里有的,这里有,没有的,这里也有。
一架火炉的炭烧得正旺,三角铁板已经烧红,男人的胸膛上已经有三个三角烙印,满屋子的焦肉味。
小士官走过去,揪住男人的头发,提起脑袋,男人怎么努力,也睁不开肿成桃子的眼睛。
何雨柱认出他还算正常的半边脸,正是詹羽清。
“就是他。解下来。”
小士官嗫嚅着说:“我打个电话,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