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是什么样子?”
这该怎么说呢?他挠挠脑袋:“什么都不一样。”
“扯蛋,说说怎么个不一样法。”李天明急得直跺脚。
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是说说车辆吧。“家家户户都有轿车,有的家庭好几辆,每个人基本都会开车,要考驾照。”
李天明的表情很怪异,挺嘲讽的意味,“我们和鬼子还打仗不?”
“他们1945年就滚出我们国家了。”
“还有两年?”李天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继而头摇成了拨浪鼓,“不可能,我们几十万人都打不赢他们几万人,两年根本不够,二十年也不一定够。”
李天明还想问什么,他着急回去,带着李天明往记忆中的墓坑走去。
“你再说说,你再说一些,”李天明快步追上来,缠着他问:“四九城呢?四九城有什么变化?”
“很可惜,城墙拆了,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他看到了疑似墓地的地形,往前跑了几步,突然,脖子上的黑珠子滋滋作响,野草渐渐褪去……
他一直跑一直跑,耳边隐隐有李天明的声音,“喂,别跑,我们再聊几句,你再说一点。”
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后来,纯粹消失了,周围轰隆隆地巨响,一直从天边到了跟前。
这一次,他不再害怕,听着雷声耳边炸着响,闪电打得滋滋滋直响,火花星子烧到脚背。
一道闪电由远及近,射到胸口的黑珠子,一丝细细的红光在黑珠子上爬行,细光裂变成千手蜈蚣。
光穿过皮肤,穿进胸膛,穿进了心脏。
总算风平浪静,一切归于静谧。
他的手脚和身体都在迅速拉长,等他的视线正常时,太奶的墓坑应该眼前,埋得很是仓促,只铺了一点薄薄的土。
他想起来了,自己遇到雷电时,仓惶地往里推了一些土,看看自己手和脚,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回到了2024年,正是埋太奶的那一刻。
他怕黑珠子再将自己带回1943年,顾不上埋土,急匆匆顺着小径到了墓地工作站,还好,工作人员没有下班,他付了钱,让墓地工作人员替自己完成之后的埋葬和立碑程序。
在停车场找到车,一踩油门直奔城内,柏油马路,比之1943年的土路好太多了,再怎么开也不会吃土。
他没有回正阳门的四合院,而是直奔南锣鼓巷95号。
事隔八十一年,肯定有人搬走了,若能找到一户人家,也有机会问清当年的情形,他需要尽可能地知道何妈的细节,比如活到哪年哪月,医生也就可以推断她的病情。
进了狭窄的院子,千年的古砖扫得很干净,偶尔还有开着花的花盆,路上的姑娘穿得五彩缤纷,很是养眼,完全没有蓝色土布的大妈。
车停在胡同,看着干净的墙,还有修补过后的门头,思绪飘渺,竟然不敢相信,应是今天早上,我才迈出这道古老的门槛,现在要再迈进去,却已物不是人也非。
走进前门,瞟一眼阎家的院子,住的别人,朝他友善地笑了一下,进到中院,径直到了何家门口,刚屈起手指想敲门,门开了,一头大瀑布卷发的女人看着他:
“你找谁?”
“这,这是何雨柱的家吗?”
娄晓娥给厨子何雨柱生了一个儿子,但是定居香港,后来也没有过多来往,这房子后来被贾家继承了。
“何雨柱?噢,噢,他早就死啦。”年轻女人一脸的不耐烦,马上就想关门。
他推住门:“我是何家的亲戚,想问一下何家的事情,也想进去看看房间,缅怀一下故人。”
“哪有什么故人,死了都多少年了,晦气。”年轻女人砰地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