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聚德距离百货大楼并不远，李涛步行没多久便抵达目的地。
他毫不犹豫地直奔自行车柜台，目光迅速扫过，只见里面整齐摆放着一排崭新锃亮的自行车。
国产的，进口的，既有男式的二八大杠，也有小巧的女式自行车。
琳琅满目。
金燕是这个自行车柜台的售货员，她与丈夫的关系并不和谐，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如果不是因为孩子，两人早就离婚各过各的了。
今天早上，两人又因一点琐事再次发生争吵。
这让金燕心情烦闷，上班时仍无法释怀，整天脸色阴沉，对任何人都没好脸色。
柜台内的其他同事都担心触怒她，纷纷避让，以免引火烧身。
此刻，金燕正趴在柜台上，思考如何回家给丈夫一个下马威。
突然，她注意到站在柜台前的李涛，双眼不停地扫视着柜台内部。
事实上，自行车柜台在百货大楼算是比较清闲的职位。
由于每天前来购车的顾客寥寥无几，有时甚至一整天都见不到一个真正来买车的人。
然而，每天来这里过眼瘾的人却不在少数。
金燕看着李涛，心中暗自思忖：这人看起来就不像是能买得起这些高档自行车的人。
他大概只是个没钱却爱凑热闹的家伙，来这里过过眼瘾罢了。
想到这里，金燕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
她狠狠地瞪着李涛，眼中满是厌恶和不屑。
她觉得这个人不仅贫穷，而且还缺乏自知之明，竟然敢在这里丢人现眼。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对李涛破口大骂道：“看什么看，瞧你这穷酸模样，又买不起，别来这碍我的眼，滚一边去！”
李涛正沉浸在兴奋之中，面对着众多崭新的自行车，他犹豫不决，不知道该选择哪一辆。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咒骂，起初，他以为是在骂别人，便茫然地转过头，左右张望。
然而，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那里。
他感到十分困惑，用手指了指自己，向金燕投去询问的目光。
金燕见他傻傻愣愣的样子，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她怒气冲冲地指着李涛说道：“看什么，说的就是你，也不少瞧瞧自己兜里有没有钱，就来这儿充大个儿！”
李涛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位面容丑陋、身材矮小肥胖且表情凶恶的大妈正在辱骂自己。
李涛心里一阵憋屈，心想：特么的，我招谁惹谁了啊？不就是多看了两眼嘛，买不买得起关你屁事啊？至于这么骂自己嘛！
越想心里越气不过，于是便毫不客气地回应道：“喂，我说你这头死肥猪，跟个泼妇一样骂尼玛呢！有没有点素质了。”
说完还瞪了一眼。
金燕顿时愣住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竟敢如此回怼自己。
瞬间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情绪瞬间失控，顺手操起柜台上的木质算盘，狠狠地朝着李涛砸去。
李涛完全没料到对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一时之间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仓促侧身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