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啊!此事万万不可向外人透露半句,就让它永远深埋在心底吧。”程涛然一脸凝重地说道,同时用力地甩了甩袖子,仿佛要将这件事情彻底甩掉一般。
站在一旁的林氏连忙点头应道:“你尽管放心便是,为了咱们那可怜的大女儿,我就是死也绝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的。”
此时,在山脚下躺着的面巾面纱女子。只见追影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轻轻地塞进了女子的口中。过了一会儿,那女子悠悠转醒,当她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状况之后,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吼道:“到底是谁?竟敢如此大胆地算计本少主,立刻给我去查清楚!”
追影见状,赶忙上前一步行礼,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小主子的话,小的在昏迷之前,隐约看到好像是一个女子所为。只是当时中了迷药,小的未能看清其容貌。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此女子的毒术远在小的之上,她先是用迷药将我们迷晕,然后趁机带走了雪狼。”
听到这里,面巾女子气得浑身发抖,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宝剑,猛地一挥,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前方一块巨大的石头竟然硬生生地被劈成了两半。“可恶至极!若是让本少主再次碰到这个贱人,定要将她碎尸万段、扒皮抽筋!”
“追影!速去给师兄传递消息,我在前面的小溪镇等他。以师兄之能,定能查明此人身世来历!”那面巾女子面色凝重地吩咐着身旁的追影。
追影却稍显迟疑,他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自家的小主子,轻声说道:“小主子,苏公子……他怕是未必会前来啊。您也知晓,苏公子向来与世无争,一心只求大道,对于这些凡尘俗事,恐怕并不愿插手过问呐。”
话音未落,只见那面巾女子瞬间柳眉倒竖,玉手一挥,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便横在了追影的脖颈之上。她怒目而视,娇喝道:“你胡说些什么!师兄对我的疼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我遭遇这般变故,他岂有坐视不管之理!还不赶紧快去传话!”
追影见状,吓得脸色煞白,连忙应诺,转身匆匆离去。待追影走后,侍女翠竹走上前来,忧心忡忡地对那面巾女子言道:“主子,此刻天色已然渐晚,此地实非安全之所,不宜久留。不如咱们还是尽快启程前往小溪镇等候苏公子到来吧。”
面巾女子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于是乎,她翻身上马,率领一众随从向着小溪镇疾驰而去,马蹄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渐行渐远……
次日清晨,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李榔头便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起队伍来。他那洪亮而有力的声音响彻整个营地,催促着众人尽快收拾行装,准备继续出发。
在人群之中,程锦月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二叔程涛浩正缓缓地落在队伍后方。她心中一动,略微放慢了自己的脚步,静静地等待着程涛浩赶上来。因为她心底始终藏着一个关于自己身世的谜团,渴望从这位二叔口中探听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终于,程涛浩走到了与程锦月并肩的位置。只见程锦月微笑着转头看向他,轻声问道:“二叔,您怎么走得如此之慢呀?不如咱们一起聊聊天如何?”
程涛浩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程锦月后,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笑容,回答道:“原来是锦月啊!不知找二叔有何要事相商?”
程锦月深知这位二叔向来都是个无利不起早之人,尤其是在当前这种艰难的处境下,若想要让他开口说实话,恐怕还需要略施小计才行。于是,她不动声色地将一只早已烤得香气四溢的烧鸡递到程涛浩面前,并说道:“二叔,这只烤鸡是专门留给程泽广弟弟吃的,劳烦您转交给他吧。”
程涛浩一看到那色泽诱人、散发着阵阵香味的烤鸡,顿时两眼放光,犹如饿狼见到猎物一般,迫不及待地伸手接过,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哎呀呀,锦月可真是太懂事啦!竟然还想着你弟弟……”说着,他那张原本就堆满笑容的脸此刻更是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眼见程涛浩心情大好,程锦月趁热打铁地问道:“其实侄女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问,只是想跟二叔您随便聊聊家常而已。对了,不知道二叔您是否还记得我的母亲呢?”
听到“母亲”二字,程涛浩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一边眯起眼睛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一边缓缓说道:“当然记得啦!想当年,你母亲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儿呢!不仅容貌出众,而且医术高明,为人更是心地善良,常常乐善好施,帮助那些穷苦百姓……”
“她是怎么去世的,是生我时难产而亡吗?”程锦月紧紧地盯着程涛浩,急切地追问道。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眸里,此刻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程涛浩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之色,缓缓说道:“锦月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的情况……我、我也记不太清了。”他的目光有些闪躲,似乎不敢与程锦月对视。
程锦月敏锐地捕捉到了程涛浩的异常反应,心中愈发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她直视着程涛浩,轻声说道:“二叔,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有的话,还请您告诉我真相。”
程涛浩被程锦月逼视得有些慌乱,他下意识地挠了挠脑袋,然后赶紧将手中的烤鸡递向程锦月,结结巴巴地说:“锦月啊,这鸡肉你还是拿回去吧。”
程锦月见状,不由得一愣,不解地问:“二叔,难道这烤鸡有问题吗?”
程涛浩在心里暗暗叫苦,这段时间自己可是一口荤腥都没尝到过,又怎会不想吃呢?但眼下这个情形,就算摆在面前的是山珍海味,若是将看到的说出来,怕自己也是无福消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