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望着程锦月渐行渐远的身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紧紧拉住孩子的手,缓缓屈膝跪下,口中喃喃自语道:“多谢恩人……愿好人一生平安……”
与此同时,端坐在板车上的战王目睹了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眉头紧皱,面色阴沉地对身旁的侍卫暗夜吩咐道:“去查清楚,看看这些灾民究竟来自何处。此地竟然有如此之多的灾民流离失所,当地官府难道都是些酒囊饭袋不成?怎能任由百姓沦落到这般田地!”
“遵命!”暗夜抱拳行礼后,立刻离开了队伍,前去调查此事。
天色逐渐被黑暗所吞噬,夜幕悄然降临。李榔头领着一群流放犯人缓缓地踏入了村庄。他大声喊道:“还是老规矩啊!这些房子呢,都是村长好心给咱准备的。一个房间要 10 个铜钱,如果有谁不想花这个钱的,可以自个儿在院子里找找能落脚的地方。”
待李榔头将众人安置妥当之后,便快步走向了战王所在之处。只见他满脸谄媚地说道:“大人呐,小的特意给您安排了一间上好的屋子,条件虽说比不上城里,但在这里也算是不错啦,还望大人不要嫌弃,多多担待呀。”
战王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其实,这一路过来,他一直都躺在那破旧的板车上,尽管身体无法动弹,可身上的剧毒却如附骨之疽般折磨着他,令其痛苦不堪。一旁的小凳子见状,赶忙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战王,一同朝着那间所谓的上房走去。
就在这时,站在远处的程落寒瞧见这番情景,不禁好奇地凑近母亲林氏身旁,压低声音嘀咕起来:“娘,您瞧这几个人,感觉可不太一般呐!尤其是那个李榔头,对他们如此毕恭毕敬的模样。”
林氏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望去,目光恰好落在了战王渐行渐远的背影之上。她凝视片刻后,轻声回应道:“嗯……看这人浑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起码也是个将军级别的人物。想来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之事,才会暂且藏身于这支流放的队伍之中。若是我们能够与这样的人攀上关系,日后的日子恐怕就好过喽。”说罢,林氏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似乎在心中盘算着什么。
林氏有点兴奋看着程落寒:“落寒,以你的美貌,拿下一个将军还不是轻而易举,如果你嫁给他,你可就是将军夫人了。咱家以后也有了靠山。”
程落寒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战王,心中暗自评价道:“瞧这身形倒是不错,高大而威猛,给人一种孔武有力之感。只可惜那张脸嘛……实在是太过平凡无奇了些。”说罢,还轻轻摇了摇头。
站在一旁的林氏听闻女儿所言,也忙不迭地点头应和道:“可不是么?那长相的确算不上出众,若要配我家落寒,可真是有些委屈了你哟!但话说回来,人家好歹也是个当官的,咱们如今这处境,能遇上个官员实属不易呐!”说着,林氏不禁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些许无奈之色。
此时,林氏母女正凑在一块儿窃窃私语,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那边程锦月已租下了三间屋子。只见程锦月一脸得意地走进其中一间房,并随手关上了房门。原来,她早就计划好了要独自享用这间屋子,然后进入上古戒指之中,舒舒服服地洗漱一番,再顺便查看一下空间里种植的那些作物。
正当林氏母女沉浸在美梦中时,一阵气急败坏的叫嚷声突然传来:“母亲,您赶紧去租一间房间呀!程锦月那个贱丫头居然一下子租了三间,而且还专挑最好的!”原来是程泽旭发现了程锦月的举动,急匆匆地跑来向林氏告状。
“咱们哪还有钱去租那么多房间啊!顶多也就只能租一间给你姐姐住罢了。”林氏一听到要花费整整 10 个铜板来租房,顿时心如刀绞般疼痛起来。
程泽旭满脸的不高兴,愤愤不平地嘟囔道:“母亲,您也太偏心了吧!凭什么只给姐姐租房间,而让我住在外面呢?我可不愿意!”他一边抱怨着,一边气鼓鼓地瞪着林氏。
林氏满含心疼地望着自己视若珍宝的儿子,然后转过身对着程泽宏柔声细语地说道:“泽宏啊,你瞧你这妹妹和弟弟年纪都还小,他们想要住在屋子里。所以呀,这次就得委屈一下你啦,自个儿去找个能凑合睡一宿的地方吧。”她虽然嘴上说得无比温柔,但所做之事却着实有些狠心地让人寒心。
程泽宏听后,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儿,他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强忍着悲伤轻轻地点了点头应声道:“是,母亲。”此刻的他心中懊悔万分,暗自思忖着当初真该跟随大哥、二哥一同离开这个家,跟祖母以及大妹妹一块儿过日子才好。自从踏上这一路的流放之路以来,他们从未好好地吃上过一顿饱饭,而且还时常遭到林氏无端的指责与怪罪。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李榔头,李榔头……”原来是小凳子神色慌张地从里面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李榔头见状赶忙迎上去问道:“发生啥事啦?这么着急忙慌的。”
只见小凳子紧紧地抓住李榔头的衣袖,满脸焦灼之色,声音颤抖地对着他喊道:“大夫啊!快去村子里找个大夫来,主子他突然昏迷不醒啦!”那模样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
李榔头一听这话,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过身便像离弦之箭一样飞奔而出。没过多久,就在村长的引领之下,一位满头白发、精神矍铄的老者被带进了战王所在的房间。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位白发老者一番查看之后,竟然摇着头叹息道:“唉……实在抱歉,老夫也无能为力,这人怕是没救了。”话音未落,小凳子那撕心裂肺的哭诉声便在整个屋子里回荡开来。
此时的李榔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搓着双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战王真的在自己这里出了什么事,恐怕他们全家人的性命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