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一点儿都不怕那是假的,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
但是我看见这个脑袋,就想起当时李秀丽她小弟追着我要脑瓜子的画面。
这给当时的小小老子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心理阴影。
这死的实在是太离奇了,更何况这么半天阴差还没过来勾魂,我想他们应该不会过来了。
她很有可能是飞来横祸,到时候滋生出怨气,整个戏班子都没有好果子吃。
“这大姐之前脖子有没有受伤?”
班主和周围的演员全都摇了摇头,“没有啊,上台之前还好好的呢。”
“那啥……”跟她一起同台表演的人举了举手,“腊梅姐上台之前跟我说她脖子有些痒痒。”
旁边的人说,“脖子痒痒有啥好说的呢,这大夏天的整不好是被蚊子给咬了。”
咱这还寻思看个邪事儿积攒功德呢,这直接给整成案发现场要破案了似的。
我拿着黄布小心翼翼的朝着她面目朝天的脸盖上去,结果手抖没拿稳直接咚地一声掉了下来。
这脑袋顺着戏台子滚了半圈,滚落的地方淌满了血。
我清晰的看见她半截淌血的后脖颈上好像有紫黑色的刺青。
我蹲下来把上面的头发全都扒拉开,这才看清楚上面全都是带有‘敕令’字样儿密密麻麻的符文,符文包裹着的下面还有青面獠牙的小鬼儿图案。
这玩意儿看得我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大爷儿子说,“你们还挺时髦,啥都往身上纹,咋不纹关公呢?”
什么刺青,这是他妈专门招不干净东西的破败小鬼符,脑子有泡才把这玩意儿给纹身上!
整这歪门邪道的,她不出事儿谁出事儿?
班主赶紧问,“怎么了?”
我问,“她是不是有啥信仰呢?”
“她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上次不知道从哪儿请来个神牌,说是能让她大红大紫,就一直供着。每回上台表演之前都得拜一拜。”
我赶紧把这腊梅姐的脑袋给用黄布包起来。
然后蘸着朱砂和公鸡血在黄布上写了道镇鬼符,又在盖着她尸体的白布上全都给写满了。
我瞅了眼快要擦白的夜空,“等天一亮就把尸体给烧了。”
“不能烧,我们戏班子有讲究,出了事儿的人,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就更不能立刻烧。”
这是哪门儿规矩?我听都没听过!
不赶紧趁热打铁把这玩意儿给烧了,等它反应过来找上门呢?
我问,“啥意思?”
班主跟我解释说,“我们供奉华光祖师爷,祖师爷是火神,最忌讳的就是红色东西。腊梅她横死还血流满地,这会犯祖师爷的忌讳!”
这我就有些不理解了,一般都是广东那边的戏班子才会供奉华光祖师。
“你们不是湖北戏班吗?”
“我祖上是广东人,只是打仗时候祖上逃难到湖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