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给老头儿一顿折腾,下不来炕实在太正常了。
但就我们这几个人,一天把山里搜罗完也不太现实,只能先去祖坟碰碰运气。
用汤药敷了伤口之后,我感觉两个肩膀又好了很多,疼倒是没多疼了,就是痒的出奇。
这让我总是忍不住想要伸手挠,但每次都被我给克制住了。
去山上的时候,我爷也把我爸给叫上了,理由就是将功补过。
昨天发誓之后,我爸对我的态度好多了,对我嘘寒问暖的。
甭管他是不是演的,但是面子可做到位了,也不会动不动对我不耐烦,用眼斜愣我了。
燕至不知道怎么的,今天看着没什么精神,跟他说话也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看着五迷三道的。
应该是担心他爸吧。
我爸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冻的直缩脖子,“这大太阳挂在天上,咋还感觉这么冷呢。”
越往山上走这种寒冷的感觉就越是强烈,而且刮得风总是凉飕飕的,站在太阳底下都觉得阴气十分重。
第一回来的时候可没有这种感觉,当时风景秀丽,阳光照在身上都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哪儿哪儿都觉得不得劲。
“是阴气。”
我爷停住脚步,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符纸分给我们。
他手里还拿着罗盘分辨方向,但这会儿罗盘上的指针就跟不听使唤似的开始胡乱转动。
“怎么回事?罗盘坏了吗?”燕青林盯着胡乱转动的罗盘,心里有些害怕,“赖先生,没,没事吧?”
“有东西在捣乱。”
我爷的话音刚落,眼前的山路上就从四面八方飘起了白色雾障,仅仅几秒钟就把我们给包围在其中。
别说眼前的路了,就是连人都要看不清了。
“全都别乱动!”我爷赶紧说,“手拉手别走散了!”
眼前全都被雾障给遮住,我赶紧攥住旁边的燕至,生怕找不到他了。
燕明没有见过这场面,一时间吓得尖叫出声,想跑都找不清方向。
“爷,咋整?”哪怕是青天白日的,我心里也有些发毛,“咋会这样啊?”
没人回答我的问题,我感觉攥着我爷的那只手格外冰凉而且有些硬邦邦的。
我擦!
我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想要把手缩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有只青白的手立刻将我的手腕给攥住,那只手上面全是大块大块的尸斑。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我绝对是在做梦呢!
啥玩意儿遮住我的眼睛了,故意吓唬我呢,我啥没见过,到现在还能被脏东西给吓住?
我下意识看向右手边,谢天谢地燕至还在,不至于让我太害怕。
想到这深山老林的脏东西多,我没叫燕至名字,“燕子。”
燕至这就跟如梦初醒似的,有些茫然地看向我,“怎么了?”
我问,“你想尿尿吗?”
童子尿最好使了,整不好一泡尿就把这里的脏东西全都给冲泡了。
燕至的表情有一秒的疑惑,“什么?”
我跟他使了个眼色,他下意识朝着我左边看过去,下一秒就赶紧吓得闭上了眼。
“脱裤子撒尿。”我小声说,“朝它滋过去。”
燕至还有些扭扭捏捏的,“这不太好吧,你毕竟还在这里呢。”
人命关天的时候,谁管你好不好呢!
把这玩意儿给弄跑才是王道!
我真是服了,我要是有鸟儿还用受这罪?
我直接脱裤子撒泡尿解决了,我就是行走的水枪,碰见啥脏东西我他妈就是滋滋滋!
“麻溜的,别磨叽!”我说,“你爹还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燕至这次没有再犹豫,他让我闭上眼睛,直接朝着我左手边撒了泡尿。
“啊啊啊!”
耳边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原本被脏东西死死攥住的手腕子,也立刻被放开。
原地冒出一股带着水汽的白烟,那东西彻底被滋跑了。
临跑之前还要骂我们俩是埋汰人的玩意儿。
有童子尿的加持,我们俩跟前的雾障也散去不少,但是仍旧没有看见我爷他们的身影。
坏了,山里的脏东西把我们给隔开了。
燕至的脸有些发红,他不好意思的小声问我,“小满,我们要往哪边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