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的事情,既然简雍已经在跟进了,那么刘平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至于虞広,刘平压根就不放在眼里。再一个,眼下钱庄还没有落地,虞広来了也是得干活。
刘平为钱庄专门弄了一个班房,又把糜竺给喊了过来,平日里负责具体事务。同时又从各个班房调了一些信得过的官吏过来,充实一下班房。
“兄长,这钱庄的事情,余倒是已经明了。但此事如此重大在下没有把握。”
钱庄的班房,还是有些青涩的糜竺,一脸的担忧的看着刘平。
刘平笑了笑道:“这种事情,开千古之先河,本就没有成法,没有定论。吾等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全新的一步。是错是对,对我们来说都是有必要的。走对了,那就皆大欢喜,走错了那就是积累经验,后退一步,换个方向继续走便是。”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刘平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件事总得有人来做,主公麾下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某也可以做,但某不能只做这一件事,或者把精力都放在这边。这就需要有一个人具体来操办,你就是那个正确的人。”
糜竺可以听出来刘平对自己的信任。
“多谢兄长。”
兄长这个称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刘平已经不记得了。大概是某一天开始,糜竺便称呼他为兄长。而刘平也不在意,就应了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是表亲又或者结拜兄弟呢。
“放心吧,今日某过来,就是跟你商量钱庄的事情的。”
说着,他坐下来,开始把一些基础的事情告诉糜竺。
大体就是后世银行的那一套东西,刘平有所删改的告诉了糜竺。看似不多的东西,讲了将近两个时辰,糜竺才彻底弄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
“接下来就是在下辩县开第一家钱庄了。这件事某之前让孙旭去办了,你继续跟进就行。”
“喏!”
糜竺躬身答应下来。
从糜竺那里出来,刘平在自己的班房里见到了虞広。
“你就是虞広?”刘平抬眼看着虞広,笑着问道。
虞広虽然在家里被自家大哥喷了一个狗血淋头,但是性子并没有什么改变。而且他从根子上就跟虞应的想法不一样。在他看来,刘平跟刘备虽然是堂兄弟,号称汉室宗亲。但是说白了,刘平就是个泥腿子,书都没读过几年,怎么可能比他们兄弟还有能力呢?
想他虞広饱读诗书,熟读战策,那真的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刘平?就是仗着自己有一些微末功劳罢了。至于刘平之前在武都做的那些事情,他觉得自己也能做到。
完全没想过,这事情好做,想法很关键。
举一个合适的例子,现在的虞広就像是刚从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打从心底里看不起公司里只有高中文凭却做了十几年的金牌销售。
秉持着我上我也行的想法。
“某家虞広。”虞広礼数倒是周全,让人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刘平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将正在看的卷宗合上,又道:“钱庄不是有单独的班房吗?你来吾这里做什么呢?”
“吾等毕竟也是亲戚,除了主公大婚的时候远远见过一面,还没怎么认识过。以后要在主公麾下做事,所以想来亲近一下。”虞広显然是有备而来,刘平话音刚落就给了一个不错的借口。
“倒也是。”刘平点点头:“真要说起来,你那妹子还是某家嫂子呢。”
“还是称主母比较好。”虞広不咸不淡的提醒了一句。
刘平没有理会,直接问道:“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去一趟钱庄那边,如今那边由子仲做主。”
虞広没想到刘平连客气都不客气一下,直接就要赶人。他既惊讶,又觉得生气,愣了一阵,才站起身来告辞。
“虞家的家教不错啊,明明很生气了,礼数上一点儿都不出错。”
刘平点评了一句,然后埋首到卷宗中。
杨永不在,日常政务,就落到了他的手里。事实上,平日刘平的工作并不是很复杂。他主要的工作是制定大方向,做方案,具体的事情有具体的人来负责。他最后验收即可。
除此之外,就是日常处理一些简单的政务。
就好比现在,下面的人报上来的一个案子。说是有一户姓田的人家,家里聚集了一伙胡人,看着不像什么好人。他邻居有些担心,便把他给告发了。
成纪县衙门也不调查一下,就把这姓田的还有他家里聚集的胡人都给绑了,下了大狱。
结果这姓田的是就是个商人,准确的说是个中介,他给这些胡人介绍客户,从中抽成。
这活他也是第一次干,没想到就被人当作歹人给告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