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将钱存到钱庄都可以获得利息。不管是铜钱、还是白银、黄金都可以存进去。铜钱会给利息,至于黄金白银则收取保管费用。当然利息肯定不会太高,刘平计划是每年给百分之一的利息。
至于贷款业务,则面向所有人。只要有质押物品,就可以根据价值获得相应的贷款。第一年免息,自第二年起,每年收百分之二的利息。
第四步,当存取款成为常态之后,大家对钱庄的信任度上来,就会提供结算业务。也就是说,如果两个人发生了交易,可以不用钱,只需要到钱庄把账户上的款项转到另外一个人的账户就行。
这样一来,不仅提高了贸易的效率,同时还大大缩减了实际流通的铜钱数量。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如果武都的经济发展,需要有五千万枚铜钱在市场上流通的话,那么有了钱庄之后,实际流通的铜钱可能只需要两千万枚,甚至一千万枚。
那多余的铜钱呢?就会存放在钱庄里。那刘备也就有钱了。反正都是一串数字,只要把握好度,财政有点轻微的赤字,那就一点问题没有。
反而能够促进经济的发展,同时也让刘备集团快速摆脱无钱可用的窘迫。
当然了,风险也很大。一旦玩脱了,那么就会面临整个经济崩溃的连锁反应。
刘平的计划,自然不会说给李参听。
李参只是琢磨了一下钱庄这两个字,略带好奇的问道:“能否解释一下呢?”
“就是存钱和取钱的地方,具体的某准备好了之后会告诉李使君的。”刘平笑了笑说道:“眼下,使君要做的就是赶紧告知榷场的负责人,日后整个榷场的大宗交易,都以白银结算。”
“榷场收取的费用,也以白银为主。小商小贩的就还是铜钱,只要是大宗交易,那就要白银。”
李参点点头道:“某明白了。”
两人正说着话呢,忽然听到了一阵吵闹声。
刘平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汉人正跟一个五大三粗的羌人吵架。
“咦?他怎么在这?”李参轻咦了一声。
“认识呢?”刘平问了一嘴。
李参点点头:“博远的儿子,杨阜。”
一旁的杨志早就安奈不住了:“功曹、明公,某去去就来。”
刘平笑了笑道:“一起去看看吧。”
稍作了解,刘平便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这羌人仗着自己强壮有勇力,在跟一个老头做生意的时候,用了强。杨阜看不过去,便跟他理论了起来。
老人家急需一笔钱给家里人瞧病,所以便把一柄祖传的宝刀给拿了出来。那羌人很是喜欢,便跟老人家攀谈了起来。
这年头一把好武器的价格,不比一匹马便宜多少。老人家也是急需用钱,便跟羌人说,只要五千钱,这刀便可以卖给他了。
刘平也注意到了羌人腰间的刀,没有刀鞘,光从外形上看,就知道这是一把宝刀,少数值个两三万钱,五千钱能买到,绝对是占了大便宜。
“你这羌人好不晓事,本来就是作贱卖给你的。你拿出五千钱给人家便是。可你拿了刀便翻脸不认,非说这刀是你自己的,实在是不当人子。”杨阜年纪轻轻,说起话来倒是掷地有声。
羌人看了一眼杨阜,又看着围过来刘平等人,不屑的说道:“怎么着?不是说汉胡都可以来这里做生意吗?这刀在我手里,那自然就是我的。你们还想强抢了去不成?”
“谁要抢了?”杨阜怒声喝道:“我大汉煌煌天威,吾等汉人也都是一等一的好儿郎,岂会似你这般狼心狗肺,猪狗不如,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今日你需得把这刀还给那老人家,或者你拿出五千钱把这刀买下来。”
羌人笑了起来:“怪不得没人愿意来这里做生意呢?汉人果然狡诈,莫不是想将吾等诓骗过来,然后强占了我们的财富?”
听到这里,刘平笑了起来,对李参道:“看样子这是来故意找茬的,你觉得是哪边的?”
李参黑着脸,道:“要么是羌人的试探,要么是叛军故意捣乱要么”
他顿了顿,指了指东边。
“依我看来,叛军现在应该不会管吾等。倒像是东边那位故意捣乱,让吾等跟胡人交恶。而这羌人恐怕也是有心试探,才甘愿做了别人手里的钢刀。”刘平笑眯眯的说道。
“杨阜毕竟年轻,博远又是个急性子,吾等”李参小声说道,话没说完便被刘平打断。
“使君不要着急,看看再说。人家已经出招了,咱们不得等人家招式用老了,再决定怎么还手啊。”刘平摆摆手:“给人家一个表现的机会嘛。”
李参不明白刘平想要做什么,不过他还是接受了刘平的话。
虽然品级上,刘平连给他提鞋都不配。但是实际上来说,刘平是刘备集团的二把手,在武都、陇西这两个郡,那也就是实打实的二把手。
这边,杨志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上前一步将杨阜护在身后,黑着脸对那羌人说道:“某,杨志。你是何人?”
杨志的名头在陇西还是比较好使的,毕竟是杀出来的威名。
那作怪的羌人见到他之后,明显有了一些害怕,不过很快又强装镇定的说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你说这把刀是那老头的,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杨志哪有什么证据?在他看来,只要把这羌人打一顿就行了。挨了揍,对方肯定就老老实实的了。
他正要动手的时候,杨阜拦住了他。
“父亲,万万不可动手。”杨阜着急的说道:“打他一顿是小事,可不要坏了朝廷的大事。”
刘平听到这一句话,眼睛一亮,想听听杨阜能够说出什么高见来。
“那你说说,为什么打了这个羌人就会坏了朝廷的大事呢?”刘平笑着问道。
杨阜显然没想到会有人这个时候开口,他愣了一下,然后解释道:“朝廷开设榷场肯定是为了跟诸胡通商。但是自榷场开设以来,诸胡一直抱有戒心,只有少部分人才会过来采买,贩卖东西。但都是一些普通胡人,真正的豪商、贵族并没有多少。”
“这肯定不是朝廷想要看到的。如今榷场要做的就是打消掉诸胡的顾虑,让更多的胡人来榷场做生意,甚至是直接在榷场开店。”
“若是真的动手打了此人,那么至少他稍加宣扬,榷场肯定会受到影响。”
刘平笑了,对杨阜愈发的满意:“那你觉得该怎么做呢?”
“要么用榷场的规矩,要么就得直接杀了。”杨阜沉思了一下,一字一顿的回道。
“好!”刘平抚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