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线房的掌事嬷嬷,月红接触了近三年。
印象里她性情温和,除了安排丫鬟婆子们的活计,不会说多余的话。
月红的绣活得到过她不少指点。
她们做出的东西得了主子的赏,都是通过掌事嬷嬷发到她们手上。
据针线房的婆子们证实。
掌事嬷嬷从不从中贪墨,是个极好的管事。
原来她就是暗香的娘,暗香与她娘,那性子还真是截然不同。
暗香开朗活泼,看上去无忧无虑,也可能是年轻的缘故吧!
而针线房的掌事嬷嬷讷口少言,眉宇间总带着化不开的忧愁。
又走了几日,终于遇上事了。
经过一处山坳时,前方有两队人马僵持在那,似乎一言不合就有大打出手的迹象。
正常情况下,他们的双驾马车应该是有多远滚多远。
但王伯不一样。
他拽着两匹马的缰绳问车里坐着的两位姑娘。
“前面有两帮人马即将发生冲突,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暗香马上如同打了鸡血般坐直身子,好在她还记得要以月红姑娘的意见为主。
双手摇醒正在闭目小憩的月红。
“姑娘,来活了,干不干?”
月红
真怀疑自己带着的不是什么丫鬟,而是土匪窝里的三当家。
虽然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但暗香眼中的急却做不得假。
想到这些日子暗香的精神萎靡,月红点头应下。
“干,有你在,不怕事。”
于是,暗香兴高采烈的下了马车,四下寻找。
“我刀呢?”
王伯一扭老腰就从马车的另一边拔出一把大刀,递了过来。
暗香接过大刀,看了看车厢框。
“王伯,您啥时候还给配了刀鞘,多少银子,我回头给您啊。”
月红在马车里扶额,这会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大敌当前,你认真些行不行?
掀起车门帘,这才知道人家不是冲他们来的,而是在那边两方交涉。
暗香扛着大刀,就这么大咧咧的走了过去。
王伯驾着马车紧随其后。
到了近前才看的更加清楚。
原来是一群悍匪打劫过路的旅客。
旅客的三辆马车停在一边,马车上的人都被拉了出来,被悍匪们重重围住。
那悍匪头子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
他跨在马上来回走动,冲着被围在中间的几人叫嚣。
“识相的,赶紧把身上的财物都交出来,否则爷爷我这刀可不长眼!”
被打劫的旅客中有一位老者,一位年轻公子和六七个随从。
他们看上去颤颤巍巍不知所措。
年轻公子强装镇定,说道:
“各位好汉,我们只是路过此地,身上并无多少财物。”
悍匪头子冷笑一声。
“少废话!再不交出来,就别怪我们动手搜身了!”
说话间,看到一个扛着大刀的黑衣姑娘,大步流星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后面还跟着一辆两匹马拉着的马车。
悍匪头子仰天大笑。
“哈哈哈,今日倒是来的巧了,竟有小娘皮自动送上门来。”
暗香一听这话,顿时柳眉倒竖。
“无耻匪类,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此恶事,看姑奶奶今天不好好教教你们怎么做人!”
悍匪头子上下打量着暗香,不怒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