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
见白宁冷着一张脸，厉怀渊心下一紧，默默地跟在后面。
他小心翼翼地从背后去牵她的手，却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被回握住，而是从自己的手掌中滑了出去。
“阿宁，你别生气。”
“我夫君如此善意体贴，我有什么好生气？”白宁回屋后随意坐下，拄着脑袋并不看他，而是一副遐想的表情。
“其实那几个妖兽也挺好的，不如把他们叫回来吧。”
“阿宁…”厉怀渊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针扎似的疼，他知道错了，他真的知道了。
当他看到那几只妖兽想要接近阿宁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接受不了，那一瞬间仿佛要窒息而亡，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弯不下腰，为了和坐在椅子上的白宁平视，只好弯曲膝盖，可是这样的姿势难以维持，到最后几乎是双膝跪在了地上。
一手扶着肚子，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眼中泛起一层薄雾，这样子卑微又满带讨好。
“我错了，你别…别生气好不好？”
“错了？”
白宁一副不解的表情，这次她是铁了心要给他些教训，在心中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心软，“那你说说你错哪了？”
厉怀渊见她还愿意听自己解释，立刻尝试组织语言，“我不该去找那些妖兽，不应该想着…固宠…”
“固、宠！”
白宁捏了一把他的耳朵，厉怀渊的耳朵顿时被搓红了一片，“你给我说清楚！”
厉怀渊的下巴放在她的膝盖上，整个人都垂丧着。
白宁听完他的解释，觉得自己需要一些时间消化一下，“你是说这些，都是猫妖跟你说的？”
厉怀渊委屈地点了点头，他怕阿宁去找别人，所以才这么做的，“阿宁，我没骗你…”
听完这话，白宁叹了一口气，她真是不知该如何开导他。
“你可知道，东山此处根本就没有猫妖？”
“知道…”厉怀渊下意识地小声回应，默默点了点头，接着又立即解释道：“现在知道了。”
那只猫妖就是他曾经杀死的那一只，明明已经很久不会出现在自己眼前了，可不知怎的…那日他又跑了出来。
“所以那猫妖是怀渊的仇人？”
厉怀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立刻抬头看着她，“阿宁怎么知道？”
白宁瘪了瘪嘴，自然是猜到的，既然能成为他的心魔，那于他而言定是难以抹去的创伤。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只问你，既然是仇人，他的话你为何要信？”
厉怀渊有些惊讶，阿宁居然愿意信他，她相信自己真的见到了猫妖，而不是他胡诌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信了。”说完这番话，他又充满求生欲地辩解，“但是现在我知道自己错了，阿宁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屁股打开花！”
厉怀渊的脸颊攀起嫣红，微微低头的弧度代表他认可了白宁的话，他刚要起身去抱白宁，就被她的足尖踩住了膝盖。
他一委屈地看着白宁，这个姿势保持了太久，腹部始终拉扯下坠着，导致腰酸的厉害。
但是阿宁明摆着是要罚他，他也认的。
重新调整了一番姿势，用手托起腹部，膝盖上的痛并不算什么，只要阿宁肯原谅自己，他什么都愿意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并未发话，而是直接从原本坐着的地方走开。
厉怀渊没有得到指令，也不敢回头，额头上渗出丝丝薄汗，几乎快要跪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