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你身边，我还能去哪？”白宁弹了一下他的鼻尖，如愿地看见他蝴蝶抖动翅膀般微颤的睫毛，“都有了两个孩子了，还说这种犯傻的话。”
“阿宁不用去帮忙吗？”
厉怀渊的目光落在下面忙碌的鲛妖身上，他是不是太缠着她了，耽误了她的正事。
“不会，下面有洛漓呢，我今天只陪你。”
厉怀渊的心中一喜，可却没有直接流露出来，而是将她的手牵的更紧了一些，两人就这么并排走着，她时不时特意慢下来步伐等他。
“他们在做什么？”
厉怀渊看到不远处，几个还没成年的鲛妖有男有女，围坐在一起，手上脏兮兮的，可又不像是在玩闹。
厉庶也和那些孩童聚在一起，脸上沾了不少泥巴，却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怀渊想去看看吗，跟我来。”
白宁拉着他快步走了过去，厉庶的视力很好，立刻发现了他们，兴奋地叫了声：“娘亲，爹爹！”
厉怀渊有些羞愧，看了眼身旁白宁的脸色，然后赶紧将儿子拉到腿边，略带催促道：“庶儿，还不快清理干净。”
厉庶用手背蹭了一下脸，他也没注意到是什么时候弄脏的，小声应了一句。
而后施展妖力，摇身一变，又是干干净净的小孩了。
“没关系的，怀渊你也来坐吧。”
白宁一屁股坐到那群孩子们中，根本不在意弄脏鞋袜，厉怀渊则是有些犹豫，看着那地上全是泥阿宁居然愿意在这种条件下生活吗？
“真的，要坐这吗？”
厉庶则是狐疑地看了眼厉怀渊，拉着他便将他推到白宁身边，“爹爹别装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在泥巴地里打滚吗？”
“我”厉怀渊因为被儿子揭穿老底而感到丢脸，默默退到一边不做声。
白宁也没忍住笑出了声，清了清嗓子，“没错，你爹爹不光喜欢打滚，还喜欢拆家。”
周围的孩子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但也跟着哄笑起来。
“阿宁！”他好歹是妖界的王，阿宁就不能给他留点面子吗？“别说了”
“好好好，不过庶儿他们可不是在玩，你看这个。”
白宁将成品放在厉怀渊手中，那是一个不算精致的陶碗，碗壁略显粗糙，混着沙粒的颗粒感。碗口边缘并不完全规整，还带着些许泥土的气息。
“这群孩子们做的，是不是很厉害？”
白宁说完这番话，那几个鲛妖孩童都坐直了身体，一副等待夸奖的模样。
厉怀渊撇了撇嘴，他能说实话吗很丑。
放在万妖城，他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的东西，再说以现在的情况，东山鲛妖首先要考虑的应该是增强防备，而不是做这种没用的东西。
厉怀渊没有受伤的腕轻轻一转，一道黑色的雾气在手中幻化出一只精致的红色瓷碗，色泽饱满犹如熟透的石榴。
光滑的釉面在光线下泛着细腻的光泽，碗壁上嵌着金丝雕刻的花纹，入手触感冰凉。
那群孩子们看到的一瞬间，纷纷吃惊地叫出声来。
“哇！”
“真好看”
“好厉害啊！”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碗。”
“哥哥好厉害！”
“太好看了吧我也想学。”
“我也想学，我也想！”
“哥哥，你的妖力也太强了吧”
叽叽喳喳地吵成一团，有几个已经扒着他的膝盖，想要看的更仔细些。
厉怀渊本没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夸赞的，可却在一阵阵吹捧中渐渐迷失了自我。
本就高挺的鼻梁更是仰起，却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太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