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如何传达这份情意,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能想到的,可以留下她的方法。
无论是得到她的爱,亦或是是她的恨,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他其实…根本就分不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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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怀渊这一觉睡得很疲惫,直到夜里他才被身体的传来的痛硬生生疼醒。
“唔…”
他难忍地发出一声闷哼,迅速落到了白宁的耳朵里,她上前替他掖好被角。
想要治愈五毒散没那么容易,这解药是她好不容易配出来的,解毒的过程更是凶险万分,要生生靠药激发毒性,再将毒硬逼出去。
厉怀渊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被搅动着,他已经很久没觉得这么痛过了,浑身的骨头缝隙都像是被冷水泡过,他努力蜷缩起身体,大口的喘气,可却无法减轻这痛苦半分。
杀了他吧,为什么还不让他去死…
这样的痛楚早已超越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他像一只搁浅的鱼,可却没人能救得了他。
“怀渊,你坚持一下,你体内有五毒散,只能用这个方法。”
厉怀渊直接咬上自己的手臂,一瞬间鲜血喷涌而出,他发疯似的吸食自己的血液,可他也知道这根本没用,但他早已经失去了理智。
白宁并没有从一开始就阻止他的动作,他陷入了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外界的一切他都听不进去。
又过了一会儿,厉怀渊感受到口中的血腥,意识才恢复了一些。他渐渐松口,因不是被妖力所伤的,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阿宁…”
床单被他的血弄脏了,他慌乱的想要起身,在感受到她的瞬间将手向前伸去。
白宁将他搂紧了些,避免他再做出自伤的动作,将手指弯起,抵在他的唇前。
“乖,别咬。”
厉怀渊的牙齿锋利的很,下唇早已被他咬破,她没用多少力度就敲开他的嘴。
因为她的指节抵在他的上牙处,厉怀渊的嘴只能半张着,不敢用力含下,眼神朦胧地看着她。
他眼角渐渐凝结了泪珠,这是被疼哭了?
“阿宁,这毒能不能不解了…”
他听话的,可是他实在是太疼了,不然他不会求她的,他真的快要受不住了。
“不行…”白宁狠下心来,现在他还扛得住毒发,可是他中毒已深,若不赶紧祛了这毒性,这东西早晚会要了他的命。
厉怀渊的指节泛白,紧紧攥着她的衣襟,目光满是祈求道:“还要…几次?”
之前寒毒也不是喝一次药就能解的,他被这五毒散折磨的时候也不是没起过退缩的心思,解毒的法子他也是略微打听过的,这药恐怕得喝上一段日子。
药材金贵,又极难寻,阿宁如此待他,他不能不识好歹。
眼角的泪珠划过,滴落在白宁的裙摆上。
厉怀渊将头埋进她的胸口,白宁也感觉到胸口前被濡湿,他自知这样子实在是放肆,可最近白宁对他的宽容让他忍不住这样做。
还没等白宁回答,他强压住声音的颤抖,改口道:“我不问了。”
“阿宁,阿宁”
白宁的手指上印出一个小小的尖牙印,厉怀渊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委屈,苍白的手指攥上她的手腕,始终没有松开。
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撑着他,任由他靠在自己怀里,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厉怀渊几乎快要疼到麻木,才终于挺过了这一遭。
他的头发被汗湿,凌乱的贴在额头和脖颈,眼睛半阖着,睫毛轻颤,看着白宁被自己攥的泛红的手腕,苍白的嘴唇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