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怀渊坐在她对面，茶点已经备好，白宁看着四处敞开的窗户，桌旁还放着笔墨，一众婢女也在他出现后退下。
白宁不由得一笑，厉怀渊刚好在坐下前看到白宁嗤笑的表情，顿时有些无措。
“是有什么不周之处吗？”
白宁示意他先坐，语气中难免带了些少女般的嗔怪，“怀渊，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怎么弄得这么正式啊？”
他们两个中间隔了那么远，这还怎么说体己话，白宁直接搬了把椅子坐到他身边，是她伸手就能碰到他的距离。
“让他们把这些东西都撤下去，换些清粥小菜上来。”
“好。”
厉怀渊吩咐下去，他是以为阿宁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他，怕会怠慢了她，这才让下面去准备的。
等白宁要的膳食上来，她先替他盛了一碗，推到他跟前，“我已经吃过了，倒是你，先暖暖胃。”
“阿宁想要聊什么？”
厉怀渊搅动着粥，表面不在意的样子，可注意力却全都在放在白宁接下来要说的话上。
“怀渊，接下来我说的话都是出自真心的。
其实我也是用了很长时间，才认清自己的心，我可能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你了，就连我自己都没发现。
我知道我过去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也亏欠了庶儿很多，但是我今后真的想好好和你们一起生活，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厉怀渊握着勺子的手一顿，仍旧没有抬头，应了一声。
“嗯。”
他的睫毛轻颤，从这个角度白宁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和平常的声线有些许不同，像是在忍耐什么。
白宁有点泄了气，厉怀渊这样分明是不想和她沟通。
“你口口声声应下，可心里还是不信我”
“不是的。”厉怀渊突然抬起头，急切地反驳道，“我是信阿宁的”
这段时间阿宁对他很好，会和自己一同用膳，是他太笨了，不知道怎么让她开心。
以前哄阿宁开心很容易的，只要他躲着她，尽量不出现在她面前就好。可是自从前一阵子阿宁说喜欢自己，他就有些慌了。
一开始他确实怀疑是她的新把戏，可后来阿宁对他越来越好，让他难以自持地陷了进去，直到现在，哪怕一切都是假的他也甘愿沉沦其中。
那天她差点打了他，也是因为他自己的私心作祟，没能满足她。
可他明明已经那么过分了，阿宁到最后还是没有动手，是不是说明她心里，真的跟她说的一样，也有一点点喜欢他呢。
可一直有一件事情他想不明白。
“我想知道阿宁提到的很久以前，是什么时候？是认识池紫闻之前，还是也同时喜欢池紫闻的时候？”
白宁突然被他问住，其实是最开始的见色起意，到后来为了报仇嫁给他，可能是得知他为自己做了所有的一切的时候。
她用他死后的五百年认清了自己的心，确实花了太久的时间了。
可厉怀渊这个问题角度刁钻，她怎么回答都是错，毕竟她曾经心仪过池紫闻是不争的事实。
“是我和你成亲之后，我才渐渐意识到你的好。”
厉怀渊了然，原来是这样，但是喜欢可以同时给到两个人吗？那么喜欢谁多一些，谁少一些，谁先谁后，又怎么能说得清呢？
“我知道了，我会做好阿宁夫君的角色。”
厉怀渊此刻完全没有身为妖王的霸气，这种话他也只会袒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