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突然起身,差点眼前一黑,刚刚强行运功导致的虚弱让他脚下一软,用力推向白宁的同时自己也向后倒去。
“唔。”肩膀正好重重地撞在架子上,随着木制架的晃动,置于中间的花瓶随着掉落,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门外两个当差的小妖竖起耳朵。
“帝君又和君后吵架了?”
“应该是吧,看来都动手了,连东西都砸了!”
“咱家帝君怎么这么不争气啊,看看凤雀殿那只小鲛妖,一看就是个有本事的,怪不得能迷住君后呢。”
“别瞎说,帝君才不用靠那些下作手段呢。”
“怎么没声了?”
“不知道再听听。”
厉怀渊眼角愠红,整个人靠在木制架前弓着脊背,侧身对着白宁。
与他眼神对视的一瞬间,白宁的心又被攥紧了,“我,你我,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她不就是,想亲自验证一下吗?
明明就挺雄伟的,她还什么都没做呢,他就已经那样了,怎么还说给不了呢
“怀渊,你是在害怕吗?”
白宁越想越不对,他这个反应绝对不是害羞这么简单,可若要是说恨自己,偏偏在她靠近的时候,她又没感觉到他的不喜。
他这样子,倒像是在怕。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他对与她亲近产生这么大的抵触?
“我没有。”
厉怀渊声音有些哑,像是没有半分思考便回答了白宁的话,他用身体挡住自己背后扶着柜子的手,那一瞬间的冲击太大,让他半天才缓过神来。
白宁完全没有料到厉怀渊会直接蹲下身,伸手一片片地捡起地上碎掉的瓷片,他的动作有些微颤,看得出他心中的波澜。
这种事情叫外头的进来打扫就是,他此番动作倒是有几分欲盖弥彰之嫌。
于是她蹲下身来陪他一起捡,就在她刚要触碰到瓷片的瞬间,手腕蓦地被握住。
“你去坐着就好,别割伤了手。”
“那你就不怕受伤吗?”白宁赌气似的不肯松手。
“我皮糙肉厚,不怕的。”
她察觉到厉怀渊说这话时是带着笑的,可那笑容怎么这么苦啊。他们中间好像隔了一堵墙,厉怀渊的话仿佛是在对她说,又仿佛是在对他自己说的。
这一刻白宁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问题,又或者说厉怀渊身体和心理存在的问题,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她刚想要触碰上他的肩膀,就能明显察觉到他身体抖动的更厉害,最终白宁还是缓缓地环抱住他,轻声安慰道:
“别怕,没事的,姐姐在呢。”
厉怀渊退出她的怀抱,阿宁她,根本什么都不懂
“娘亲,爹爹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你要打就打庶儿吧”
厉庶从角落跑了进来,扑倒在地上拉着白宁的衣角,爹爹的额头上有血,手上也有血,他害怕。
娘亲是不是又变回过去的样子了,又不喜欢他们了?
“庶儿,你怎么在这?”
厉怀渊半蹲着的样子,是让厉庶以为他是跪着的,这样的画面他以前就偷偷见过,每次娘亲罚完爹爹,爹爹都要疼上好几日。
“娘亲,你罚庶儿吧,庶儿不怕疼。”
在他看来是娘亲想要欺负爹爹,可是爹爹忤逆了她,以往这种时候娘亲只会更生气的,只砸一个花瓶是远远不够的。
“厉庶!”厉怀渊把庶儿拽到自己身边,用身体将他挡在身后,“谁许你跑出来的?”
白宁站着,而那一个大一小在她面前一蹲一跪,她刚刚举起的手在厉庶看来倒像是要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