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那伤看上去像是玄夜狼的抓痕,此处的玄夜狼除了帝君,就只有少爷,这么大的事情,他不敢擅做判断。
厉怀渊周身的气压低了几分,此事蹊跷,他的仇家又太多,若真有刺客潜入,他怕的是对方会对阿宁不利,“带我去看。”
“我也去。”白宁跟了上去,摸了摸庶儿的头,“庶儿,你早些睡,娘亲和爹爹一起去处理一些事情。”
“娘亲,会有危险吗?”厉庶担忧道。
白宁又捏了捏庶儿的脸颊,心都要化了,有这么乖巧的孩子实在是她的幸运,“不会有危险的,就算是有,娘亲会保护你爹爹的。”
厉怀渊眸子中闪过一丝异样,什么叫她会保护他,分明是他来护着她才对吧。
这话虽然听着怪异,可是厉怀渊还是不免心中一暖。
——
到了凤雀殿,先是明玉焦急地迎了上来,而后是先到一步的树精,已经给洛漓包扎好了伤口。
“拜见帝君、君后。”
“你先起来。”厉怀渊发话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来了一天就闹出这么大动静。”
白宁听得出厉怀渊从心里还是不喜鲛妖,所以也没跟着插嘴。
树精回禀道:“这鲛妖的伤处,还是请帝君亲自查看的好。”
厉怀渊有些不耐,有什么直接说就是了,为何还要让他亲自查看。可树精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只好上前几步。
洛漓身材纤细,如今面无血色地陷进被子里,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他撩开被角,只见他伤口在腰腹处,厉怀渊的手指轻轻点下,还在昏迷中的洛漓发出一声痛呼。
“唔。”
围在一旁的都提起一口气来,厉怀渊的脸色更差了几分,怪不得那树精不敢多言。
白宁此刻也注意到了,他那伤口的形状,正是被玄夜狼所伤的。
不言而喻,凶手的指向就只有厉怀渊和庶儿。
今日白宁和厉怀渊因为洛漓的事争吵,是被不少属下看在眼里的,堂堂妖王面对自己不喜欢的妖兽何须忍耐,直接动手就是。
所以此番若说是厉怀渊做的,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当然厉庶也有可能,毕竟帝君不喜欢的,少爷也不会喜欢到哪去,况且少爷年纪还小,做事冲动些也是正常的。
这凤雀殿是整个玄夜峰上守备最严的地方,除了他们父子二人,还真没谁能硬闯进去。
这时洛漓渐渐醒来,目光穿过眼前的一众妖兽,投射在白宁脸上。
他艰难地从被子里伸出手,以为他是有话要说,白宁无奈上前几步,由着他拉着自己的衣袖。
又因为看着他因为失血过多还未清醒的眼神,顿感尴尬,只能轻轻替他掖了被角。
“宁姐姐我还活着吗?”
宁姐姐?这是什么称呼!
屋内众妖皆愣在原地,心中思索着这鲛妖和君后的关系还真不一般啊,怪不得帝君要给他些颜色瞧瞧。
好像从这一刻,所有妖都直接将这事安在了厉怀渊头上,在妖界雌性妖兽的地位很高,他们立刻默认了这是帝君在通过展现自身实力而争宠的行为。
白宁也是一愣,这小屁孩脑子被揍糊涂了不成?听着这称呼一阵肉麻,又看着他眼中含泪的柔弱模样,别这样啊,她是因为他帮了师兄才留下他的啊。
万一又被醋坛子误会,她可就没处哭去了。
白宁‘腾’地站起来,尽管洛漓的眼泪随着她的动作流下,她还是与他拉开了距离,有些不耐道:“你可有看见是谁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