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夜,她愣是让他在外面站了一夜。
“他真的”
“君后!”明玉打断了她,君后以前欺负帝君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多顾虑,怎么现在想对帝君好,反倒瞻前顾后的了呢。
“帝君是雄性妖兽,实力又那么强,吃些您的苦头又何妨?就算您欺负过他,可您是神女,本就应该是被供起来的,您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白宁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想来明玉只知道她过去不喜欢厉怀渊,时常冷落他,却不知道她做的可不是她口中的‘欺负’那么简单。
明玉不以为然,当初厉怀渊千挑万选把她送到白宁身边的时候就嘱咐过了,以后君后就是她唯一的主子,不能让任何人苛待了君后去,就连他自己都不行。
明玉时刻记着这话,再加上现在的君后比之前好说话多了,对她也极好,她也从心里真的把她当做自己的主子。所以就算是白宁的错,她也下意识站在白宁这边帮她说话。
“奴婢多嘴问一句,这些药,不光是给凤令君的吧?”
白宁将药匣子揽在怀里,其实去那药宝坊时,她私心便不只是为了师兄。
——
白宁想通之后,独自捧着药匣子,还是走到了厉怀渊处,这么晚他不在降龙殿,反倒是去了庶儿那里。
因为师兄的伤,小花妖已经被她安置在凤雀殿的偏耳房,好时刻替她照看师兄,如今后院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
屋里那扇门并未关,厉怀渊坐在榻上,欣赏地目光看着庶儿将白日学习的本事一样样展示给自己看。
白宁靠在门口,只见厉庶先是躬起身子,佯作捕猎的模样。
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在亲妈眼中分明是一样的动作,庶儿做起来就既优雅又威风,甚至还带着些可爱,与其他妖兽残暴的样子完全不同。
不愧是怀渊教出来的,庶儿的性子和他一样,哪怕捕食的动作都看上去那般斯文。
“庶儿真棒!”
厉庶原本欢笑的脸瞬间僵住,无措地站直了身子,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白宁,像是做错事了一般忐忑地唤了声:“娘亲”
厉怀渊虽然没有转过身,却也是愣了一下,他以为今天白宁一定会守在凤雀殿,无论是为了凤令君,亦或是为了花妖和鲛妖,他实在没想到白宁会在今天来看庶儿。
就这一瞬,他便十分后悔今日来教庶儿捕猎的技能,他最不愿意的就是让白宁看见他们父子作为妖兽不堪的一面。
白宁没有半分顾忌地进了屋子,半蹲在厉庶面前,看不出一点嫌弃的用帕子擦干他额头的汗。
“庶儿这么厉害,看来还是爹爹教的好。”
白宁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厉怀渊,可他就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
白宁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黛,路上想的说辞全都抛在脑后,只剩下了心疼。
她总是拿小妖当做说辞,其实厉怀渊的年纪,也不比那鲛妖大上多少,可他却已经经历了这么多。
有时候白宁甚至觉得,他比自己的心智还要成熟些,所以便忽略了他也该有任性的资格。
算了,让让他吧。
每次看着庶儿,她就又想起怀渊受过的苦,心中就更愧疚了。
“你怎么来了?”
厉怀渊刚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的厉害,连忙不着痕迹地清了清喉咙,抿着嘴不知该对白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