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只是厉怀渊没回应她的话,却更靠近了她一分。
其实厉怀渊还没到完全失去意识的程度,不过因为喝醉了酒,哪怕是不回应,哪怕是做了些出格的事情,也是可以被理解的吧
白宁替他解下外袍,只着一身白色中衣,厉怀渊因为不太清醒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软软的,目光中尽是妥协与温柔。
这样的一个人,哪怕是装也装不出狠厉的样子,她前世真是白长了一双眼睛。
厉怀渊想到后院那只花妖,心中一片冷寂,他知道自己这条命反正也活不了多久,可他毕竟还没死呢,阿宁就真的这么心急吗?
“阿宁,对不起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庶儿。”
庶儿?白宁的指尖绕着他的发尾,轻轻扯了扯:
“别担心,我前几日还救了一只小花妖呢。我在他身上留下了一股神力,一般的妖近不了身的,就让他一直跟在庶儿身边保护他。万一庶儿遇到什么危险,我们也都能够第一时间知道。”
厉怀渊被扯着头发吃痛,听着她的话却微微一怔,是他想到的那个意思吗?“那花妖,只是为了庶儿吗?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白宁不解道。
“没什么。”厉怀渊将发丝从她手中抽走,谁料白宁不依不饶偏要他说。
他酒气未散,实在想不出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好借口道:“我以为你想收他做弟子。”
“我不能收妖做弟子的,这你都忘了?”
“嗯,是啊,差点忘了。”
厉怀渊有些不自在,如今只有他们二人,而自己更像是被扒光了一样,在白宁面前完全没有秘密可言,可他又实在忍不住多想地问:“那花妖多大了?”
“嗯应该是几百岁的小妖吧,那花妖估摸着也就我初遇你时跟你一般大。”
“阿宁果然还是喜欢少年。”当初她也曾对自己甜言蜜语过,只是没过几日便腻了。
他知道他已经生过孩子,对她而言已经老了。
“不对,你早就知道我救了小花妖?”
厉怀渊被她戳破一时尴尬,他没有想要监视他,他只是怕在妖界她有什么缺的少的自己顾及不到,所以才让手下跟着她的。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那日和她睡在一张床上,听着她那些好听的话,心里竟然也生出几分贪念来。
如果,万一是真的呢
左右他不过是只剩一条命啊,这颗真心她若是想玩,就送给她玩又如何?
只要她肯对庶儿好,或者等他安排好庶儿的后路,他就是去死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还有,你说清楚,什么叫我喜欢少年?那花妖还没成年呢,比咱们庶儿也没大多少,我有那么变态吗?”
这话厉怀渊像是很受用,尤其是那句:咱们庶儿。
她说的是,咱们。
他默默在心里念了几遍,可不知道的又想到了什么,打了个酒嗝,语气稍显不悦道:
“听闻花妖本体浑身是刺,也没什么好的。我生庶儿前,虽然毛色不算好看,可毛发十分光洁柔顺,阿宁见着也欢喜的。”
这浓郁的委屈和醋意都快要溢出来了,白宁听见哪还有半分脾气。
“谁说现在就不欢喜?”
这蠢狼,不会连小花妖的醋都吃吧
“咦?”
白宁拉过他的身体凑近些仔细看,不是她看错了吧,厉怀渊好像脸红了?这一抹红和刚刚的酒气熏红,还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