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怀渊的睫毛轻颤,下意识去拿下她挡在自己眼前的手,小声应着:“嗯。”
一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他就觉得脸颊发烫,不知如何面对她。
“你身上的伤还疼吗?”
厉怀渊抿了抿唇,不疼的,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怎么疼。
“阿宁那药膏被我今早更衣时不小心蹭掉了。”
他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唯独心跳越来越快,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贪心了
白宁眉间微微一蹙,一听到是关于他身体的事,一瞬间也没意识到他这番话的突兀,就跟着紧张了起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若是剐蹭到了伤口就不好了,让我看看。”
白宁完全没有注意到厉怀渊紧绷的身体和泛红的耳尖,整颗心都系在他的伤处上。未系腰带的外衫被轻易褪至肩膀处,内里的中衣被她的手指轻轻扯开,居高临下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里面的光景。
“呀,已经结痂了!”白宁不禁感叹这药果真好用,当然厉怀渊的身体恢复也确实比普通妖兽快些。
“怀渊,你这伤口不用再上药了,记得多透气就好。”
厉怀渊的眼尾轻轻一颤,连忙拉紧自己的领口,语气也冷了下来,“哦,我知道了,阿宁快用膳吧。”
他起身整理好衣裳,始终背对着她,刚刚的柔软不复存在,“阿宁慢慢吃,我先走了。”
“那你不吃吗?”
“我已经吃过了。”厉怀渊匆匆离去。
白宁看着一桌子饭菜,整整齐齐不像是被动过的痕迹,可还没等她发问就只能望见厉怀渊留下的一个背影。
他刚刚不是还说,是在等她吃饭吗
再看着桌上这些食物,全都是自己爱吃的,不会是这些都不合他的胃口吧,一想到这白宁的心底又软了几分,他可真是个傻子。
——
厉怀渊心中也是有几分郁闷的,他从未这么讨厌过自己身体愈合能力强的这一点。
他为什么要说出那番话,阿宁又会怎么想他
他甩了甩头,就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失落,难道就是因为不能让阿宁再像昨天夜里一样温柔的给他上药吗?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坏,明知道那样会累到她的,而且昨夜也是因为自己把她弄醒了,害的她休息不好。
但一想到她看他的眼神,阿宁应该也是不讨厌的吧。
“帝君,您意下如何?”
“什么?”
厉怀渊这才回过神来,光想着昨日夜里发生的事,刚刚蛇歧向自己汇报的事情他全都没听进去。
蛇歧偷偷抬眼看了看自家帝君,从早上起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肯定是太过操劳了,他理应为帝君多分担的。
“近日城外有只野猪精作乱,听说修为不低,下面的兄弟们难以应对,属下这就亲自去抓他回来下狱。”
蛇歧禀报完正要前去,就被厉怀渊从身后大声呵住。
“等等!”
走了一半的蛇歧疑惑地回过头,厉怀渊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子,直接出现在他面前,“在哪?”
“帝君”蛇歧满脸的困惑。
厉怀渊又重复了一遍,“野猪精,在哪?”
蛇歧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答道:“就在玄夜峰下面的万妖城郊,听说那只野猪精经常拦路打劫来往做生意的妖兽”
“知道了,我亲自去处理。”
“什,什么?帝君这点小事怎么能劳烦您”还未等蛇歧说完,屋里早已没有厉怀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