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不交代,顾南萧也能猜到是谁。祁锦修的话,让他神色十分尴尬,上次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结果却是云溪被太后刁难。
若是名正言顺处置沈玉娇,确实很难让她获罪。就算没有太后娘娘这层关系,沈家舅父也是手掌重兵的要臣,那是就连皇上都极力拉拢的人。
想在衙门里论公道,最后还会像上次那样的,得个不了了之的结果。顾南萧这次,难得没与祁锦修针锋相对。
他只闷闷地嗯了一声,而后便对屋内的众人,做出请的手势。意思很明显,他和云溪要休息了,外人不方便在场。
本来刚有些得意的祁锦修,在被下了逐客令后,脸上再不见半分喜色。明明早就知道他们是那种关系,可心中还是难受得紧。
他看云溪的神情,分明是没有反对的意思。便也只好对云溪拱手作礼,带着云家暗卫离开了。
漠羽见外人走后,也对主子一躬身,而后消失在室内。
当屋内就剩两人时,云溪立刻白了顾南萧一眼。将被无故刺杀的不快,都怪罪在他头上。
毕竟这些麻烦事,都是他招来的。也不知这些女人都怎么想的,若是被人爱敬,真心对待过也就罢了。
天天对着顾南萧摆的臭脸,居然还能爱得这么执着,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顾南萧当然明白云溪为什么瞪自己,只是他这会儿,一个字都不敢为自己辩解。半晌,才转移话题道:“云溪,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茶水吧?”
云溪还是不想与他多说话,只神色清冷地摇了摇头,而后躺在床榻上,背对着他准备继续休息。
顾南萧见云溪躺在床榻里侧,看了看外边留有一个人的位置,便小心翼翼地到她身边。
等了一会儿,见云溪没有赶人,而后又小心翼翼地贴到云溪身后。又等了一会儿,见云溪仍然没有反对,便大着胆子,伸手搂住了云溪,并将脸埋到她的颈窝处。
如此这般后,再次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云溪拒绝。他的嘴角便忍不住地勾了起来,又闷闷地学了两声狗叫。
云溪虽然没有理他,但在顾南萧看不见的角度,一边在心里吐槽他活该,一边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心想,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放狠话?这狗叫一学就是三年,如果是还学不乖,那恐怕也没有掰过来的可能性了。
次日清晨,云溪是被热醒的。他觉得身后男人的体温,快要把她融化了。狗男人是怎么回事,她岂能不知道。
云溪立刻气愤地翻身坐起,怒瞪着顾南萧。他在云溪的眼神威慑下,立刻拽过被子盖在腿上,尴尬地解释道:
“云溪,我绝对没有想要冒犯你的意思。其实自从你离开后,我都一度以为自己彻底废了……”
云溪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南萧,一副你编,你接着编的神情。顾南萧见她不信,又急切地说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绝对没有骗你。不过云溪你放心,那今后咱们俩欢好的事,都是你说了算。
你如果说不行,我绝对不会违背你的意愿。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没心情,那我这就去冲冷水澡,绝对不耽误咱们出发。”
顾南萧说完话,便立刻走到门口,吩咐下人准备冷水。他在屏风后反复冲了几遍凉澡,才终于压下那股来势汹汹的邪火。
冲完冷水后,顾南萧简单换上一套骑装,便与早已梳洗好的云溪,一同去大堂用饭。
大堂中,祁锦修早就等在这里,并且他还命人准备了一辆马车,车内铺上了厚厚的软垫,一看就十分用心。
只是这辆马车非常窄小,目测只能容纳一个女子坐卧。祁锦修的小心思昭然若揭,他分明是想让云溪和顾南萧分开。
想必昨天两人共乘一骑,早就把他嫉妒疯了。
马车的行进速度比较慢,他们一行人,等到天色黑透,才顺着暗号找到王府的车队。
漠羽早就骑马在前面打点好了一切,当云溪的马车赶到镇里的客栈时,直接住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天字房。
他们入住的动静,惊动了隔壁的顾南文,顾南武两兄弟。两人本就没胸无大志,经过上次寿宴的事后,又被彻底毁了前程。
此刻只想一心巴结好长兄,做个富贵闲人。所以,听闻顾南萧追上了车队,便立刻想来寒暄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