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莫要欺我儒家太甚!”
把大儒都弄走,然后呢?
然后,儒家自然是不攻自破了!
大儒,可是儒家真正集大成者!
可以说,每一位真正的大儒,不仅自身才学,学富五车,给四书五经做过注,或者有千古名文传世!
此外,你更要桃李满天下,教出的徒弟,都得要是名闻天下才行。
否则,没个牛p的弟子镇场,别人称你一声大儒,问你高徒几何,写了什么大作,你好意思回应吗?
这样牛p的人,大明有多少大儒呢?
恐怕就算手指头数不过来,加上脚趾头也差不多够了。
就这么点,要是全被张山风丢到番邦去了,那还得了?
儒家还剩下啥了?
妥妥的,这是要拆了儒家这座大厦的顶梁柱啊!
所以,徐溥的语气能好才怪。
老人家没有当场撸起袖子开团,已经是忌惮张山风的战力了。
张山风也没在意徐溥的语气不善,而是解释道:“试问徐公,孔子周游多少国,去过哪些地方?”
徐溥经过短暂思索,就理清了思路,很快对答如流:“据《史记》记载,‘已而去鲁,斥乎齐,逐乎宋、卫,困于陈、蔡之间,于是反鲁’。
孔圣第一次周游列国,是从鲁国出发。
大致走了宋国、卫国、陈国、蔡国,不仅没有一国君王接受孔圣的学说,途中几乎饿死,只能折返鲁国。
孔圣第二次……”
张山风赶紧止住了徐溥的滔滔不绝,照这样讲下去,成了孔子生平回忆录了!
“徐公博学,本官佩服!
本官知道了,孔子走遍了诸国,最远的楚国,最偏的去了卫国,连国力弱小的蔡国都去过。
所以,还是说正事吧!
试问诸位,孟子一生去过哪些国家,又经历了什么?”
很快有人回应:“太史公《史记》记载,‘道既通,游事齐宣王,宣王不能用。
适梁,梁惠王不果所言,则见以为迂阔于事情’。
亚圣曾……”
张山风依旧打断了其人滔滔不绝,继续问道:“且问诸君,儒家集大成者,难道不都是游历天下,广教世人,着书立传吗?”
这一下,没有声音了,现场极其安静。
张山风继续问道:“再问诸君,诸子之中,岂有呆坐家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睡了有人盖被,醒了有人捶背者,而成就大作之人乎?”
依旧没有声音,现场针落可闻。
张山风见状冷笑,接着问道:“而今的大明,岂有比肩《春秋》《论语》《孟子》之名着问世乎?
亦或者有如太白之谪仙者,一诗满载八分盛唐者乎?
枯坐于方圆之地,如同朽木,笔下尽皆诸子文章之注释,毫无新意!
如此儒家,本官欺之,你待如何?”
霸气的蔑视,轻蔑的俯瞰。
张山风讥笑更甚:“尔等嘴里的大儒,从未走出国门。
尔等嘴里的大儒,一心只在钻研八股!
尔等嘴里的大儒,求的不是着书立传,求的不是弘扬学说,为的是功名利禄,为的是升官发财。
为《论语》做注,就能算大儒吗?
为《春秋》写释,就能算大儒吗?
大明要那么多注释有何用?
不求效仿先贤,周游列国,点化不识,教导一方;
不求自我升华,着书立传,辟开文路,兼济天下。
凭借这些无用之注释,凭借华而不实之文章,搏一时之虚名,有何益于天下?
此等大儒,也配称之为大儒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