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昺的话,张山风和洪汉相视一笑。
洪汉自顾自的品着茶,嘴角憋着笑。
他最近在这个地方,见证了一场又一场的反游说,对此已经麻木了。
相同的地方,一样的剧情,再来一次?
此刻,他正悠闲的看着眼前两人,准备欣赏即将上演的好戏。
这神态,这表情,像极了老舍茶馆里面的看客。
张山风对于赵昺的话,以及一众将领的条件,露出不屑一顾的笑容。
随即,张山风顾左右而言他的问向赵昺:“敢问赵秀才现居何职,每月俸禄几何?”
洪汉差点一口老茶喷出,这场面,他见过!
而且,不止一次!
而且,每次问出这句话,结果都出奇的一致!
果然!
赵昺脸色一暗,瞬间没了刚才滔滔江水的侃侃而谈,而是有些勉强的,用“笑”来掩饰尴尬。
赵昺有些难以启齿的回应:“回禀张公,在下乃刘将军帐下做……做幕……幕僚。
现……现……现,没有俸禄,不过是将军自己赏些月银,勉强过活。”
之所以很难为情,是因为“幕僚”这类人,很被读书人所不齿。
说的好听叫幕僚,说的不好听叫狗腿子!
虽然,幕僚的职责上与乱世的谋士很像。
但是,幕僚可就没有谋士的地位了!
尤其是,如今还是太平盛世,幕僚跟家仆其实没什么两样。
不过,就是些读了书的家仆而已!
当然,事情也不完全是赵昺说的那样。
“勉强过活”,有些夸张了。
毕竟读过书,卖相上好很多,比之寻常家仆,还是好很多的。
至少,月俸不会少,主家一般也都会很客气的对待。
张山风没有理会赵昺的话,而是继续问道:“那么本官想问问赵秀才,似你这般幕僚,在军中可否晋升呢?”
赵昺脸色微微一变,现在他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
张山风又继续问道:“本官这么说吧!
赵秀才难道愿意继续这般,浑然度日,或者期盼一下,你的儿子将来能高中吗?
恕本官直言,上无名师指点,下无丰厚家资,赵秀才之子,恐怕没什么出路!
其将来,八成要继承你的衣钵了!
万一,遇到一个主家不好的,被牵连或者……”
赵昺神色难看,随即冷漠的看向张山风:“您到底想说什么?”
他不蠢,这些不用张山风说,他自然明白。
但是,明白归明白,又能如何呢?
大明的普通读书人,除了科举,还有其他出路吗?
街头卖画,还是做个账房先生,亦或者教书先生?
而科举,每三年才三百进士,又有几人能脱颖而出呢?
十年寒窗,多的是默默无闻的人。
然而,十年寒窗之后,更多的人是继续默默无闻!
这是时代的悲哀!
张山风嘴角微翘,眼神锋利的盯着赵昺,冷然道:“你可知,本官提议招募的北伐军和远征军,存在一职位,名曰——参军?”
参军,自古有之,负责参谋军务,也就是帮主帅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