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观战的张山风叹了口气。
他不禁感慨道：“天成卫果然不愧为大明精锐，令行禁止，指挥有方，实乃劲敌！”
这是很高的评价！
同样号称精锐的神武卫，张山风甚至都没有出面指挥！
大明太平了三十年，歌舞升平，很多人，很多卫所经过两代，甚至是三代人的传承，已经忘了战争的味道。
曾经的精锐，经过代代世袭，又剩下了什么呢？
一样的是大明精锐，有没有经历血与火的洗礼，完全是两个样子。
相比天成卫，神武卫简直就是玩具！
张山风绝对相信，夜袭神武卫的时候，如果允许使用火铳，那就是一面倒的屠杀，根本伤不了几个人，更别说阵亡！
但是！
就算如此，天成卫的千户依旧想多了！
灭掉火把之后，整个主战场陷入一片昏暗。
这——也许也是张山风想看到的！
这相当于第一层的防御已经没了！
弓弩手于黑灯瞎火中，根本没有目标，也持续不了多久。
仅仅小半个时辰，根本不需要张山风动手，弓弩手被换下，换成了盾牌兵与刀斧手。
而且，经过一个时辰左右的拖延，收缩防线的天成卫，已经构建起简单的防御工事。
许多木桩和土堆堆砌在外，刀斧手隐藏其中，一个简易版的地面战壕被构建。
这是与鞑靼人打起来的时候，用于应付骑兵的拒马桩改进版本！
因为他们发现，厚重的木桩和土堆对于缓冲子弹，应对骷髅师一样很有效。
多数子弹是无法穿过，很厚的木桩的。
虽然，临时拼凑的木桩，仅仅两指大小，厚度堪忧，但是能抵挡一下也是好的。
然而！
木桩尤其缺点——怕火！
鞑靼人与大明的军队周旋多年，也有方法应对。
他们使用投石车，投放点燃的火药，一把火下去，多厚的木桩都给你烧了。
张山风则更加简单粗暴，临时组装了抛投装置，也就一两百步的距离，投出一个个竹筒，抛向对面。
“轰！轰！轰！”
一个个竹制炸药爆炸，原本就不算结实的木桩和土坡被轰破，藏于后面的刀斧手被炸得血肉模糊，很多人缺胳膊断腿的。
竹制炸药，威力远没有火炮强大，比之后世的手雷更加无法媲美。
但是它比火炮更容易携带，比手雷工艺更简单。
天成卫肯定是没想到骷髅师有这一手的，又是临时命令，所以没有携带火炮。
所以，此时的天成卫，应对张山风的竹制炸弹，除了死死的趴在地面，祈求那炸残不炸死的竹筒，别落在自己身边，并没有什么好的对策。
万幸，这种轰炸，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片刻。
不是张山风有多么仁慈，也不是没货了。
而是此招的真正目的，仅仅是炸毁木桩，撕开对面的防线罢了。
“嘟！嘟！嘟！”
竹制炸弹消停的一瞬间，许多天成卫的士卒刚刚起身，一道号角声响起，让天成卫千户的心里一沉。
果然，他绝望的看着眼前一幕。
后世战争，火炮掩护，坦克推进，步兵冲锋。
大明三板斧，火炮先轰个一轮，骑兵冲锋，步兵捡人头。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远程重火力压制，近战输出。
原理都一样，狂轰猛砸只是为了掩护主力，更加有效的靠近敌军。
此时的骷髅师，已经如同潮水一般，以非常零散的阵型，冲入天成卫的阵地，开始了另一种形式的收割。
在这个距离，他们一改端着火铳，悄无声息射杀的面目，采用的是另一种短小的手铳，一发一个。
这种带有连发能力的手铳，让刀斧手根本无从下手。
三三两两的交替掩护，就连换子弹的真空期，都没有给刀斧手留下。
他们配合十分默契，显然是训练过的。
面对装备转轮手铳，天成卫的近战也没有任何优势。
人家压根儿不跟你对砍！
几乎不到两炷香的时间，数百刀斧手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