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疯子要搞事情,随便漏几门快炮给外族,就够大明喝一壶了。
周氏见朱佑樘脸色拉下来了,声音略微缓和:“本宫不是想干涉陛下用人,大明坐拥万里江山,人才济济。
本宫不相信,满堂诸公,天下英杰,就没一个有本事的人!
为什么一定要用那个,被你父皇遗诏,点名封禁的张山风呢?”
周氏不想挑起皇室内皇权与后权的争斗,在大明那是禁忌!
但是,她非常忌惮张山风!
朱佑樘一挥手,让人拿来了一本账簿:“皇祖母请看!
父皇在位短短二十余载,大明前七位皇帝所攒的小金库,都已经被耗尽。
内帑尚且如此,国库更加难以描述,太仓存粮已经不足两千石!
大明危机,其实已经空前浩大。
现在想办法,让国家富强一事,已经是迫在眉睫!
但是!
官场腐败,官吏昏聩贪婪,朕不敢用他们!
如今的官员,夜宿柳巷,恬不知耻的引为佳话;
每年的冬夏,冰敬炭敬,心安理得的享受贿赂;
更有甚者,昏庸度日,在其位而碌碌无为,整天点卯等着下值的官员,比比皆是!
皇祖母,这样的朝堂诸公,朕能用他们吗?”
朱佑樘心里苦啊。
刚刚登基,文官就抱成一团。
今天要不是刘吉倒戈,文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恐怕事情还要弄出波折。
周氏翻着账册,越翻阅骇然:“你皇爷爷虽然在土木堡吃了败仗,但也算勤俭。
他临走的时候,本宫记得也留下了两百多万两;
太宗皇帝戎马一生,最不喜铺张浪费,徐皇后勤俭持家,小金库珠宝无数;
……
高皇帝更是每日三菜一汤,连龙床的都只是镀金的,就是为了给子孙多攒点金银。
他们的内帑充盈,七个小金库,里面的金银一个比一个多。
最少的一个金库,也超过了百万两!
最多的是宣德皇帝,听你皇爷爷说,里面可是有着接近五百万两之多!
这些……
这些金银,全都没了?”
老太太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了。
她不是真的关心朝政,只是遵循儿子的遗诏罢了。
但是!
内帑,是皇家的钱袋子。
现在,有人告诉老太太,几代人积累的钱袋子,一下子没了。
甚至,下个月宫里连月钱都发不出来!
这相当于后世,数一数二的家族企业,突然宣布内部即将破产。
饶是周氏经历了很多风雨,也差点没缓过气来。
朱佑樘叹了口气:“朕命人抄了万通,万喜,万达几家,光就他们三家,抄出三四百万两之多!
据交代,他们是通过与内侍官梁芳和韦兴串通,一点点的搬空了内帑。
最后,连几位先祖皇帝的小金库,都被搬空了。
据他们说,一半以上的朝臣,都受过他们的恩惠,也贪墨不少!
另外……!
他们三人每年各自孝敬……庆云候……十万两以上!
而且,还不算古玩、字画,首饰,玉石等珍宝!”
说完,朱佑樘命人拿来了锦衣卫审问的账簿:“这是三人交代的,这十几年里,敬献给庆云候的清单。
由于数额太过庞大,孙儿特意单独给庆云候,单独统计了一本!”
周氏常年身居宫中,怎么会先入为主的攻击张山风呢?
除了庆云候,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朱佑樘不用查都知道,庆云候来过,而且肯定将早朝的事情添油加醋了。
他的反击更凌厉,你贪污的证据,还在朕的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