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疯哥绝对不能这么表现出来,牟斌还看着,他还在打牟双的主意呢!
所以张山风咳嗽了一声,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再想想!”
此时,众人头顶,大厅的上方的横梁上,云衣磨着银牙,极其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竹筒,竹筒里面爬出一只很小的蜘蛛。
随着云衣红唇无声的语动,小蜘蛛慢慢的爬向大张的上方。
然后,蜘蛛吐出蛛丝,直到蛛丝接近大张的鼻梁,一滴液体滴到大张的鼻尖。
大张感觉似乎鼻子上有一点点凉,于是用手在鼻子上擦了擦,除了一股微不可闻的香味,没察觉到任何异样,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此时,张山风撇开话题:“大哥准备,如何应对余知府的晚宴,这明显就是鸿门宴!”
由于苗族的加入,大张显然很有信心,轻笑一声:“我准备带十五个锦衣卫兄弟,和五十个流民壮丁,把你的火铳和火药带一些,加上苗族带去的壮士,应该足够了。
想来知府那些衙役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很多还是本分的老实人。
到时候,我率领锦衣卫,公布海宽以及我们这段时间搜集的知府罪证,大部分衙役必然不敢跟着余知府对抗朝廷。
只要大部分衙役不敢附逆,余下知府的心腹,想来不足为虑。
再说,有苗族的帮助下,基本上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牟斌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张千户,苗族可做外援,但是也不能全指望他们。
流民壮丁没见过世面,很容易乱作一团,还是将锦衣卫都带走为好。”
福伯并不赞同:“如果大老爷将所有的锦衣卫都带走,营寨可就没有人主事了。
一旦有人来袭寨,寨子可就……”
大张仔细思索了一下牟斌的建议,以及福伯的顾虑。
他沉吟了片刻,看向张山风,“风弟你一向有主见,你怎么看?”
张山风用非常凝重的语气,对大张建议:“大哥不仅要将锦衣卫全都带去,另外流民拨去一百人,并且老头和牟百户也要跟着一起去。
你们必须拿下余知府,否则我们会很被动,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
海宽见张山风如此慎重,不由得想到一种可能:“对抗天子亲军锦衣卫,东家还有国公爷和朱指挥使,甚至太子亲笔书信,他还敢造反不成?”
本来海宽以为锦衣卫千户出手,事情应该很好解决。
锦衣卫拘捕一个知府,是不需要向刑部和吏部报备的!
但大张之前的态度,让他有所警惕。
如今拉上苗族,张山风甚至觉得还有变数,海宽不由得想起唯一一种可能。
造反!
张山风冷笑一声:“如果我们全都死了,他有没有造反都不重要!
真相,谁知道呢?
到时候只需要上疏朝廷,苗族叛乱,或者黎族又闹事,杀死了我们。
朝廷最多给我们抚恤一下,然后他最多领一顿斥责,甚至知府的乌纱都能继续戴下去!”
海宽毕竟只是个穷秀才,想法很天真!
大疯哥可是看过太多这种影视剧了。
海宽哑然,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最终,他只能蹦出几个字:“岂敢如此……”
福伯倒是很赞同张山风的话:“二老爷说的没错,换做是老夫,如果锦衣卫上门问罪,也会一不做,二不休,先统统杀了再说。
此地山高皇帝远,发生什么事情,还不是由得活下来的人怎么说!”
他是与张老三一样,是从土木堡的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见过太多的血与火。
他当初做逃兵就差点成功了,只是差了点运气,最终还是被抓了。
如今,就算年纪大了,福伯只想过点平民日子。
但骨子里边军百户的杀伐果断,一点都没忘记。
大张也点头赞同,但他还是有所顾忌:“营寨怎么办?
剩下两百流民,一旦遇到突发情况,很容易混乱,没什么战力可言。”
这才是大张的担忧!
自己的媳妇,手下兄弟的妻小,以及流民的老婆孩子,都在营寨!
如果后院起火,老家被抄了,等于不战自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