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有匠人报告:“报——嗷!穿透两面屏风,一百二十余步,找到弹丸!”
而老仆并未停下,端起另一张桌子上的那支火铳。
“砰!”
又是一声枪响。
但是,匠人没找到弹丸去向,迟迟不见回报。
“砰!”
此时,侍卫手中的火铳枪响了。
有匠人来报:“报——嗷!穿透两面屏风,弹丸飞出一百步有余!”
马文升已经开始重视新火铳了:“还有一发弹丸,还未找到吗?”
朱佑樘看着在第二面屏风旁边,搜寻的匠人,吩咐道:“不在第二面屏风那儿,直接去第五面,或者第六面屏风看看,应该在那附近!”
马文升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双眼凝聚远方。
第六面屏风代表什么,三百步!
那是什么概念!
是手中这支火铳的两倍有余!
“报——嗷!”随着匠人的大声回禀,马文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了。
“穿透六面屏风,弹丸飞出三百三十步!”
此时,别说马文升,就连匠人们都被震惊了。
马文升久久说不出话来,顿了半天,只吐出一字:“好!”
朱佑樘并未怎么激动:“还请马侍郎奏请父皇,让神机营和边军将士,换上新的火铳,以强大明军力!”
激动个屁,要是见到后世的狙击枪和重机枪,你不得哭?
“此火铳成本几何?
产量如何?
可需要特殊材料吗?”
马文升毕竟是老练之人,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瞬间就开始着手衡量成本,计算人力和考虑材料。
朱佑樘端起那支没有线膛的自生火铳,递给了马文升,解释起来:“自生火铳,成本,产量,几乎与手铳差不了太多。
仅仅点火方式,改成了火石摩擦点火,唯有这个铁管稍显费劲。”
马文升仅仅端详了手中火铳几息,然后就将目光凝聚在射程更远的火铳上:“此铳甚好,殿下手里,那支改良之后的自生火铳,如何?”
珠玉在前,手中这支就显得不尴不尬了。
虽比之旧手铳的点火方式更妙,但有更优秀的在前,就显得不够看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朱佑樘一边将手中的新型火铳,也递给了马文升,一边解说:“材料一般无二,只是锻造之法,比较复杂,需要在如此细小的枪管内部,刻画纹路,甚是复杂。
目前,仅此一支。
本宫来此,就是想让马侍郎向父皇进言,让父皇召集工部,乃至天下能工巧匠,将此火铳的锻造之法改进。
如能批量锻造此火铳,大明将所向披靡,北方鞑靼,南方倭寇,西面土司,皆为樯橹,弹指之间,灰飞烟灭耳!”
马文升沉吟不语,将两柄火铳反复端详,然后长叹:“老夫也知晓此器乃国之重器,然陛下许久不曾上朝,朝中大小事务皆由内阁拟票,司礼监披红。
当今内阁三公,皆碌碌无为之辈,不足与之谋。
此物所需钱粮之多,耗时之久,皆无可估量。
而陛下大肆封赏僧道,朝堂贪腐日盛,国库空虚。
恐怕……臣的奏章,就算过得了内阁,司礼监不拦着,陛下允准了,国库恐怕也拿不出银子!”
不是不想造,是没钱。
你爹太昏庸,把国家搞得没钱了!
朱佑樘并不同意马文升的看法,反驳道:“无妨,父皇虽然不喜政务,但对朝堂大事,兴衰决策,从来没有马虎过,仍然不失为贤明。
国库虽枯竭,但火器乃国之大事,父皇必定重视!”
历史上,成化皇帝后世的评价,其实并不差,除了修仙和不上朝!
总而言之就是:玩归玩,闹归闹,宠信妖妃不假,任用奸佞也是真的,但该打的仗,都打赢了,该做的大的决策,都还是没问题的。
“臣试试,臣告退!”
马文升放下手中火铳,对朱佑樘简单的一礼,然后去写奏章去了。
朱佑樘看着马文升离去,心里并没有刚刚说的那么自信。
因为!
国库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