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风继续建议:“另外,在营寨四周,到处挖出壕沟,深四尺半,宽三尺,相互连通的深沟。
到时候可以躲入其中,头上盖上木板或者牛皮,防止被火炮和弓箭波及。
到了最后,如果被他们冲进来了,也能分化对方,与其在壕沟内近战,将这平坦的平地,化作狭小的地形。
这样对方的人数优势,也很难体现。”
张山风好歹见过后世战争,提出的建议,比大张有效得多。
牟斌和大张眼神一亮,如果真的这么做,那么一眼看到底的平地,就是只能够两个人并肩的深沟,避免了以多打少!
锦衣卫单兵砍人的能力,毋庸置疑的强,要最大程度发挥!
大张见张山风建议得差不多了,于是吩咐:“让那些流民家丁挖壕沟,锦衣卫布置陷阱,妇女们赶制干粮和竹制炸药。
晚上我们将粮食分散安置,所有人各自准备!”
张山风尴尬的提醒大张:“大哥,硫磺没多少了,竹制炸药,可能做不了多少。”
硫磺,本身就是朝廷管制的东西。
之前还是朱佑樘送给他研究用的,离开京城一直在消耗,又没地方买,自然很快就见底了。
大张假装没听见,暗自嘀咕:“跟我说这个干嘛,我又买不到硫磺。”
……
三天很快,深沟只挖了大半,并没有挖完,陷阱倒是铺得差不多了。
探子回报:知府衙门突然来了诸多兵卒。
所有人都清楚:恶战开始了。
午饭,营寨。
知府衙门派来送信,请营寨去吊丧的衙役,被外面的陷阱刺伤逃了,自然没人知道信上写了什么。
营寨外面,被围了一圈一圈的拒马,隔绝了视野。
知府衙门第二波打探的人,什么都没打探出来。
……
知府衙门,内堂。
一桌五人,正在喝酒。
余浚等人听着送信的人,汇报营寨的布置,顿时全都明白了。
对方早有准备,是不可能来吊丧了!
一个壮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讥讽的一笑:“余知府,看来你的请君入瓮之计,不过如此,被他们看穿了!”
余浚也自嘲的饮了一杯:“李百户说的是,本府一届儒生,刀兵之事,自然比不上诸位。
而今,本府的计谋被看穿,想不费一兵一卒的拿下乱贼,已经不可能了。
看来需要诸位出手,才能将杀死我儿的乱贼拿下了!”。
然后,一拱手,请求这些人出手。
大明文官的地位,高于武将。
同等级的武将,是需要给文官行礼的。
这一条虽然在洪武皇帝驾崩之后,就几乎被无视了,但是同级文官内心是看不起武官的。
尤其是土木堡之后,死了大批武官精锐,以及有威望的公侯,武官更加弱势。
但是琼州这地方,文官还真的得哄着武将。
不仅仅是天高皇帝远,当兵的拳头硬。
主要还是出了黎乱,得指望这帮人出手平叛!
要是不结交好,晚来两天,知府的脑袋,都被暴乱的黎族割去了。
另一个壮汉大口啃着肉,满不在乎的敷衍起来:“待用了午饭,兄弟们吃饱喝足了,也不迟。
反正,我等已经来了,量他们那几十个锦衣卫和一帮流民,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一般情况下,卫所是不愿意招惹,皇帝鹰犬的锦衣卫。
不过,余浚手里有万贵妃的密信,宫里有人撑腰。
并且,余浚下了血本报仇,不仅承诺承担一切后果,还加了钱。
这帮兵油子自然没啥犹豫的,搞不好还能搭上万贵妃那条线,抱上宫里的大腿。
所以,这些人才敢对锦衣卫动手,事后推给黎乱。
余浚微微皱着眉,内心是不高兴的。
担了风险,花了钱,欠了人情,还好吃好喝招待,连抱上的大腿都抬出来了。
这几个武将还在摆谱,不生气才怪!
不过,他有求于人,不得不与几个武将互相敬酒,哄着这帮兵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