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没理由不打招呼,拿走他的东西。
大张准备换衣服,去寻苗族族长:“我去一趟苗族领地,这事很严重,事关营寨安危,不得不慎重!”
但是!
刚刚说完,大张肚子就咕咕叫:“哎呀,风弟,我不行了,又要上茅房。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上了十几趟茅房,不知道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张山风看了眼大张,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我去吧!”
他心里大概清楚了,能无声无息的偷走陷阱地图,说明他们在大厅的谈话,被云衣听见了。
大张那番,“别搞大人家肚子”,“到时候不认账”等等,渣男的虎狼之词,肯定被云衣记恨了。
此刻,大张还活着,就已经是人家手下留情了。
不过,这几天大张是别想出茅坑了。
思想可以肮脏,说话一定要健康!
有些事情想想就行了,别说出来!
……
是夜,张山风让牟斌陪同,趁着夜色,溜出营寨,来到苗族。
这里没有宵禁。
反而因为民风淳朴,晚上甚至比一些实施宵禁的大型州府要安全。
因为,很可能走几里地都看不见一个人!
张山风对着山寨门口的守卫行礼:“我来找云衣姑娘,麻烦通禀!”
百年来,苗族在琼州屯田已经有数代了,基本都能听得懂官话,甚至大部分是会说汉语的。
所以,巡视的人很快就去汇报了。
不多时,张山风被邀请进入山寨。
整个山寨还是很落后的,到处是低矮的竹木篱笆,和土砖所建屋舍。
山寨所在地形不算多好,坑坑洼洼,很多地方的阶梯十分陡峭,没有围栏,雨天地滑十分危险。
现在已经是晚饭时分,辛苦劳作了一整天的人们,基本已经回到家中。
有些苗族山民一家人,在小院点着烛火,正一起吃着晚饭;
有些则家里还炊烟了了,显然还在做饭;
当然有些已经早已吃过晚饭,四处闲聊或者晃悠。
此时很多人,正好奇的看着张山风——这个服装与他们完全不同的人。
进入苗族山寨,一路走来,张山风就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敌意。
寨子中的所有年轻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不是很友善。
有一种举世皆敌的感觉!
这感觉很不舒服,但很有成就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们不爽的看着我,就代表我应该很爽!
张山风只觉得:浑身舒畅!
你们不爽,才是真的爽!
苗族和黎族不同,黎族是土着,比之汉族来的还早。
而苗族是大明朝廷为了压制黎族,挑选青壮来此屯田,最后才扎根的。
所以,苗族寨子更加集群式分布,几乎都集中在这里。
山寨最初不大,随着时间和人口,扩张了几次,才形成张山风看到的样子。
张山风大概数了数,山寨被扩大了几次,痕迹很明显,看上去一共有三四千户的样子,具体夜晚看不清,可能比他估计的更多。
几乎快要走到最顶上,山寨的最里面,出来一个跟大张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虽然年轻人态度很一般,但总算没有敌意:“你就是张山风?”
张山风就算再怎么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这个是族长的家人,语气还是相对谦和很多:“是!请问……”
现在是有求于人,该装孙子的时候,千万别装大爷。
年轻人见张山风态度很不错,神色也客气了几分:“我是云衣的哥哥,云天!”
张山风恭维了一下:“原来是少族长,失敬!”
虽说张山风不清楚,苗族族长是否是继承制,但喊这年轻人一句少族长,又不吃亏。
他听大张说过:苗族私有的田地并不多,大部分是军田或者官田,而且税赋非常繁重,所以就算是族长云山,日子也不好过。
同样是当狗腿子,如果遇不到好的大腿,自然日子不会很好。
大明是很好的大腿,可惜琼州知府不是。
所以,注定了琼州苗人的日子不会好过!
年轻人一听,嘴角含笑,态度又好了几分。
这小子很上道,比里面那个趾高气昂的家伙好多了:“阿爹很忙,正在接见贵客!”
随即他又低声,多说了一句:“府衙来的公子!”
这一句提醒,很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