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拍了拍李成功的肩膀，笑着对几个年轻人说：&34；走，今儿个咱们下馆子去！你李叔请客！&34；
陈冬雪立刻挽住沈兰的胳膊：&34；妈，我知道附近新开了家鱼头泡饼，可香了！&34；
李成功叼着烟，眯眼看了看天色：&34；行啊，正好我也饿了。&34；他转头看向陈阿强，&34；小子，走吧，发什么呆啊？&34；
陈阿强一愣，下意识看向陈媛媛。
陈媛媛正低头摆弄发间的槐叶，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冲他挑眉：&34；怎么？不想去？&34；
&34；去！当然去！&34；
陈阿强连忙点头，差点被自己绊了一跤。
陈东方在一旁憋着笑，故意大声道：&34；哎哟，阿强，你这咋还腿脚不太利索了？&34；
陈媛媛瞪了表哥一眼，顺手从包里掏出湿巾，递给陈阿强：&34；东方哥现在也变坏了，阿强哥，给你擦擦脸，灰还挂着呢。&34；
饭馆里人声鼎沸，热气腾腾的鱼头锅端上来时，陈冬雪已经迫不及待地给每人盛了一碗汤。
李成功和沈兰坐在主位，两人时不时低声交谈，偶尔相视一笑。
&34；来，都动筷子！&34；沈兰招呼着，特意给李成功夹了块最嫩的鱼肉，&34；你多吃点，这些年，辛苦了。&34；
李成功也没推辞，低头吃了一口，忽然说：&34；这鱼不错，比咱们在码头吃的那家强。&34；
沈兰的目光扫过几个孩子&34；你们是不知道，你李叔为了他的工作，可是拼了命了&34；
&34；咳！&34；
李成功突然咳嗽一声，端起酒杯打断她，&34；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来，孩子们，陪叔喝一个。&34；
陈媛媛敏锐地捕捉到母亲和李叔之间微妙的眼神交流，她悄悄在桌下踢了踢陈阿强的脚。
阿强正埋头扒饭，被这一踢差点呛到，抬头对上陈媛媛暗示的眼神，这才后知后觉地举起酒杯。
玻璃杯相撞的清脆声响中，陈东方突然开口：&34；李叔，我听媛媛说您修车的手艺特别厉害？我那辆破摩托老是熄火，您看&34；
&34；明天开过来。&34；李成功仰头干了杯中酒，喉结滚动，&34；小毛病，分分钟的事。&34；
陈冬雪趁机给李成功添酒：&34；李叔，那您能不能也教教我？我老想学点手艺&34；
沈兰笑着打断：&34；你们两个，先把工作都稳定下来再说。&34；
说着往李成功碗里又夹了块鱼肉，&34；别光喝酒，伤胃。&34；
陈阿强一直默默听着，忽然觉得碗里多了块鱼肉——是陈媛媛夹来的。
她指尖还沾着点辣椒油，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34；发什么呆？&34；
陈媛媛压低声音，&34；快吃，一会儿凉了。&34；
阿强只觉得耳根发烫，赶紧低头扒饭。
他余光瞥见陈媛媛的嘴角微微上扬，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饭馆的玻璃窗上渐渐蒙起一层雾气，将外面的夜色隔绝在外。
李成功和沈兰不知说到了什么，两人同时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里藏着说不尽的故事。
在这片喧闹中，陈媛媛忽然凑到阿强耳边：&34；阿强哥，想什么？赶紧吃！&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