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惊惧的时候阿柠扯了下我的手臂,指着棺材堆里的一个物事道:“你看……”
我注意到阿柠的声音有些颤抖,看了她一眼只见阿柠白色煞白,红唇不住的抖动,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我又顺着阿柠指的方向望去,那棺材堆里赫然有一个巨大的田螺,地上还有一道极深的白色印痕从大门处一直逶迤至这田螺身下。
这印痕显然是剧烈摩擦所致,看来撞开这大门的根本不是丽姐,而是这田螺。
对于生长在江南水乡的我来说,田螺在水塘湖泊里极其常见,一般也就比大拇指稍大一些,一向是餐桌上的美味。
然而这田螺却大的出奇,螺壳最高的地方足足有一人多高,长度更有三米多,不仅如此那螺壳也非寻常田螺的青灰色,而是灰黑色,中间还夹杂着数块红色的花纹!
不过这螺壳却不够完美,颇多磨损的痕迹,甚至螺壳上还有巴掌大的窟窿,露出里面不住蠕动的惨白色的螺肉,似是刚刚和什么东西搏斗过一般。
我喃喃自语道:“这难道是海里来的螺?”
按照常识来说同一物种往往在海里的体型远大于江河之中的,比如乌龟,虾之类,体型差异巨大。
阿柠却缓缓的摇头道:“这东西不是海里的,海里也没有这么大的螺。这东西应该是传说中的‘砗螺’!”
“什么?砗螺?”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
阿柠解释道:“砗螺是传说中的百螺之祖,江河而生,五行归水,最擅吸取月光精华,是生死人,活白骨之物!”
“这种好东西怎么飞到船上来了?”我自言自语道。
说罢我就小心挪着步子走到这砗螺的正面,想看看它的全貌。
走过去一看,我头皮发麻,惊讶几乎不能言语。
这砗螺居然没有螺盖,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男人的上半截身子!
也就是说这男人的上半截身子露在螺口外,而身下的部分居然是长在这砗螺之中!
“啪!”那男人的上半截身子原本是伏在地面,这时却猛的一拍地面,探出脑袋来。
看到这男人的脑袋我几乎尖叫出来,这居然是我在大厅那纱帐里看到的老祖的那张脸,唯一和刚刚不同的是这脸从半截青白色和半截红色混合全部变成了青白色!
那丽姐等活死人所畏惧的老祖居然是这么个怪物。
“啪!”又是一声,老祖的那张奇丑无比的脸在脖子上转了过来,那脖子上竟然冻结着一圈冰块,这一转头那冰块立刻就碎了下来落在地上。
这天气虽然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但是离冬天还有几个月,这冰块又是从何而来?
冰块?刚刚我在大厅看到的老祖的半截舌头上就冻结着冰块,还有上次被挂在船尾险些要了我命的冰块……
“你想什么?快跑!”阿柠一把扯住正在愣神的我就向大门处跌跌撞撞的跑去。
等跑到门口时却发现那老祖并未追来,我忍不住好奇又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螺尾处忽然有一截血淋淋的肉红色的“舌头”在摆动。
艹!原来那老祖的“舌头”是尾巴!
不对,这“舌头”的末端仔细看去还有数个弹珠大的小孔……
可是这东西长老祖身下在这个位置……这所谓的“舌头”难不成是那东西!
想到这我一阵反胃,刚刚这老祖就是把这玩意耷拉在那大床外,那些活死人个个都是张开嘴巴任由这东西在她们体内吸取阳气……
这老祖居然以这种令人作呕的方式把活死人从男人身上吸取的阳气转移到自己身上,这个过程就是所谓的祭祀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