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你再碰他一下试试?”阿柠见我流出血泪立刻掏出一个小镜子,替我挡在眼前。
那瞎老太也不知到底能不能看的见东西,但是阿柠的这镜子一放在在我眼前,瞎老太立刻惨嚎一声,居然两个深陷的眼窝也流出了鲜血。
“小娟,你怎么样?我帮你出气!”何伯意见瞎老太受伤立即就就怒了,急火攻心的就要冲过来。
谁知那瞎老太却拽住了何伯手臂道:“没事,这两个小家伙还挺有点意思的。”
“我们敬你们是老前辈,但是你们也不要得寸进尺,我们也不是吃素的。”阿柠查看了下我的眼睛,见我没什么大事又转过身冷冷道。
“荷荷,你挺在意那小子的嘛。说起来他长的也不够帅,人也没什么本事,看他眉眼应该已经有过别的女人了,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脑袋还算灵活。丫头,你有点吃亏啊!”那瞎老太摸去眼窝里的血色,又发出一阵璨璨怪笑。
被瞎老太这么一说我简直就气炸了,可是想反驳却又无从说起,不得不说这瞎老太说都是事实。
阿柠脸色却丝毫未变道:“别扯这些了,这都是我们的私事,我乐意就行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在这里?怎么除掉船上的这些人?”
阿柠面色虽然未变,长长的指甲却暗地里伸过来狠狠的掐了一下我的手腕,我只觉得皮肉一阵剧痛。这次我可没想躲开,我知道今晚我一时不备居然着了那丽姐的道,和她上了床,这事情本是我理亏,我也颇觉得有些过分。
虽然是被阿柠掐了一回,我心里倒是爽的很,阿柠刚刚这些举动分明是很在乎我嘛,看来我还是有戏的!
瞎老太伸出干瘪的手指迅速一阵掐动道:“时辰不早了,既然如此,我们就从头说起。”
瞎老太慢慢的坐了下来,又接着道:“我和老头子都是湘西屈家村人,我们原本都是靠着家传的手艺吃饭。他是补尸匠,我是苗巫,我们都是做这些事情的,一来二去自然就好上了。”
瞎老太说到这转过脸和那何伯对视一眼,俩人的表情都变的温馨和甜蜜起来。
我心里嘀咕这两怪人虽然古里古怪,但是夫妻感情还是真好。
“十几年前,有个外地客人邀请我和老头子来这里处理一桩事情,我俩就上了这艘船。谁知当晚吃完饭我们就头晕目眩昏了过去,等我醒来发现我们都被困在船舱里。”说到这那瞎老太指了指何伯脚上的铁链,神情很是怨毒。
“那个客人这时候出现了,威逼老头子帮她补一些尸。老头子是宁折不弯的性子,绝不答应。谁知那客人很是狠毒,老头子不答应就拿那金边地龙来咬我。老头子没办法就答应了她们来换我的解药。谁知……”瞎老太说到这怨毒更盛,胸口不住起伏,居然说不下去话了。
那何伯长叹一声接着道:“谁知这金边地龙歹毒无比,虽然小娟吃下了解药,但是耽搁的时间长了,就此两只眼睛瞎了!”
我看着瞎老太那深陷的眼窝,不由打了个寒颤。想不到这古怪的老太太当年还发生过这么悲惨的事情。
“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就没想过逃么?区区一条铁链而已。”阿柠有些疑惑道。
何必却冷笑一声,扯起那铁链道:“这不是一般的铁链,这都是子母魂链,没有婴牌是没有可能解开的。”
我闻言仔细看了一眼那铁链,愕然发现这铁链居然没有一个锁孔!
我不由大为奇怪这子母魂链又是什么东西,微微瞟了一眼阿柠,示意解释一二。
阿柠居然还真知道这个东西,跟我解释道:“子母魂链也是一种邪术,用不足月的婴儿和产妇的魂魄炼制的锁链。产妇魂魄炼入这锁链之中,婴儿则魂魄则炼入一块婴牌当中。因为此时死去的婴儿和产妇依恋之情极为浓厚,只有婴牌碰到这锁链才能开锁,不然绝对无法打开!”
我喉咙又是一紧,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残忍诡异的法子,看着那寒光闪烁的铁链不由心头起了一丝寒意。
那瞎老太又继续道:“其实我们后来也试图反抗过,我们苗巫最擅长的就是巫蛊之术。被困在这里的时候我一直在套取船上这些贱婢的生辰八字。终于等到一个晚上,我收全了所有人的生辰八字,我正要做法要灭了这群贱婢。谁知老天无眼,那晚我手法有些生疏,居然让贱婢破了我的法子……”
“还把小娟给杀了!”那何伯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
“什么?那……那你现在是人是鬼?”我又是被这瞎老太给惊到了。
“哼哼,当然是鬼咯。我的尸体早就成了骨灰了。”那瞎老太怨毒无比道。
“那……那之前你指点我们做什么?何伯说的你选中我们是什么意思?”阿柠把我心中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我虽然死了,可老头儿还活着,我们只求能早日逃出这里,让我们夫妻能回家相处最后的一段日子。我一直在这附近游荡,寻找能帮我们脱困的人,那天看你们在找安甜甜那贱婢的父亲,你们看起来还稍微懂一点道术。于是我就助你们一臂之力,就是为了你们能来到这船上来。”瞎老太说到这得意的冲我们一笑。
我心底恻然,原来我们一直是被这瞎老太牵着鼻子走。所幸目的还是一致的,不然就要被瞎老太坑惨了,只是泡爷死的未免太无辜了。
“那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除掉这船上的人?”阿柠又问道。
“什么法子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弄到两件东西,到时候做法的法子我教给你,一定能让这群不人不鬼群贱婢魂飞魄散!”瞎老太大概是又想起了坑害她的人,神情再度激愤起来。
“什么东西?”我脱口而出道。
“我要那叫云丽的贱婢的头发或者指甲之类的东西,一点就够了。另外,我还要那婴牌,我要和老头子一起出去,这东西那贱婢向来随身携带,你可以和头发一起偷来。”瞎老太又你扭过脸,深陷的眼窝紧紧的盯着我。
我一听要这两样东西忽然觉得也不算难,要是昨晚之前瞎老太告诉我要这两样东西,说不定我趁着和丽姐翻云覆雨的时候就到手了。
我正待答应阿柠却偷偷掐了我一把沉声道:“拿到这两样东西并不容易,我们肯定要冒绝大的风险,可是我们怎么信你说的法子就一定能除掉这些人?上次你可是失败了!我们不想冒此奇险,最后陪你送死。”
瞎老太见阿柠怀疑她,刚刚稍微软下来的脾气又火爆起来,霍的站起来紧紧的盯着阿柠,干瘪的双手捏作一团,似要发作。
我连忙站起身护在阿柠身前,谁知那瞎老太又重重的吐出一口气道:“既然你不放心,那我就吐露一点给你知道,你听说过船巫之术么?”
阿柠听到这个劳什子的船巫之术后脸色变的苍白,颤声道:“这种法子是不是必须在月圆之夜施展?可以让整条船上的阴祟之物都有如置身热汤之中,蒸煮煎熬,痛苦无比,直到魂飞魄散或者原形毕露?”
“丫头,你很不错,就是这个法子,我就要这整条船的贱婢死的惨无可惨!”那瞎老太又激动起来,说到兴奋处居然张开干瘪的嘴巴大笑起来。
“那你怎么办,别忘记了你也是鬼!”阿柠追问道。
“这个我另有法子,你不必担心。这也是我为什么说要把法子教给你的原因,我不能亲手做法,但是借你的手却没有问题!”瞎老太断然道。
我见阿柠似也认可这个法子的威力,心底也豁然开朗起来,折腾这么久总算有法子可以除掉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可以带回安甜甜,也可以给泡爷报仇。
正在我有些兴奋的时候阿柠忽然伸出小手紧紧的握着我,手心潮乎乎的,还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