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毛病忒多了!”抱怨完事我忽然意识到泡爷走了这黑漆漆的防空洞里又只有我一个人了,想起那些乌七八糟的传闻我又有点慌,于是再掏出一根烟点上压压惊。
谁知道我手一抖,香烟给碰到了地上,我立刻顺着方向在地上摸了去。
要知道我这红塔山十块钱一盒,一根烟就是五毛,以我这2000块钱的工资抽起来还是有点心疼,见烟落了地是要捡回来的,决计不能浪费。
谁知这一摸,烟没摸着,我倒是摸到了一个有些冰凉的硬币,却又不像常见的五毛一块。
我好奇的捡起来一看,是一枚薄薄的钱币,上面黑黝黝的附满了尘土。
我借着已经昏暗的矿灯照了照,用手搓了三两下这钱币就露出繁体字样“圣宝”。这而钱币背面估计是在潮湿环境放久了,一片锈迹加上尘土我搓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什么字。
顿时我兴奋起来,我虽然不知这“圣宝”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但肯定不是光绪通宝这种大路货,就算不值个大钱,换个几包烟肯定没问题啊!
兴奋之下我也顾不得5毛钱一根的红塔山了,立刻拿起矿灯对着地面一寸寸的照过去,人半趴在地上仔细的检索着地面,看还有没有古钱。
在这意外之财的诱惑下,什么尸体啊,鬼啊,万人坑我全抛之脑后,一门心思就是去捡钱!
这能有一枚,肯定就有两枚、三枚……总不能这么巧就落了一枚钱在这防空洞里吧?
我怀着兴奋的心情就在地上慢慢挪动起来,全然不顾自己离洞口越来越远,矿灯照亮的范围越来越小,一步一步向防空洞黑暗的深处推进。
果然给我猜对了,找了会后我又在地上捡到了一枚“圣宝”钱,这次我也不注意看了,捡起握在手心里就继续向前找,这前面要是有一个破钱罐子我就发了!
也不知道爬了多远,皇天不负苦心人,我捡到了第三枚!
“轰隆隆!”一声响雷好似在我头顶炸响,我吓的一个机灵,立刻就站了起来,手里的古钱也滚了出去。
这一脱离捡钱的兴奋之情,我这才发觉矿灯的电量耗尽,我一个人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脖子后好像有人在呼吸!
卧槽!这防空洞深处伸手不见五指的,哪来的人?
心里涌起的是如潮水一般的恐惧!
总不会是传说的冤鬼吧?
又或者是那个死去的工人来索命?
我咬咬牙,正准备扭头看个究竟,忽然肩膀上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拍了一下,我如遭电击一般迅速转过脸来,在地上手足并用朝反方向退了几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惨白的脸,左边眉骨上似乎还有一条蜈蚣在脸上扭动!
还没等我吓的叫出声,那惨白脸居然先我发出声来:“哥们,借个火!”
惨白脸这么一说话我稍稍松了一口气,能说借火这话肯定不是什么鬼了。听说过鬼吓人,鬼压床,可从没听过鬼抽烟的!
我定定心神拿起手机照了照再看去,原来那惨白脸手里正拿着一根红塔山,另一手做摁打火机状。而他的皮肤甚白,在黑暗里很是显眼,至于脸上的蜈蚣其实是一道长长的疤痕,被缝的歪歪扭扭而已。
恐惧即去我脑袋立刻就灵光起来,这人看着面生,多半是其他车间今晚加班的人,不知道怎么干活干到防空洞这边了。我立刻就盘算起他要是问我干什么我就说是找掉落的衣扣,怎么也不能让人知道我这笔横财!
谁知这惨白脸借完火也不多说话,朝我点点头算是谢过,转身就向洞口方向走去。
瞅这惨白脸走了,我忽然琢磨着有点不对味。这人怎么这么古古怪怪的,刚刚他手里的拿着的烟从烟嘴看分明是红塔山,我怎么觉得是我掉在地上的那根?
黑乎乎的防空洞深处一个人在地上摸黑捡烟,再找我借火?
越琢磨越不是味,我攥紧矿灯正准备往回走,赶紧脱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忽然又有人拍了下我的左肩,精神紧张的我迅速一回头居然看了个空,左边没有人!
“鬼啊!!”饶是我不算胆小,被这一惊一乍下也忍不住了,脱口大声喊了起来!
“棍儿,你啥时候这么胆小了?”这时我身后传来泡爷熟悉的声音。
再向右一回头,一脸郁闷的泡爷正站在身后,一只手还伸在空中没动。我这回又反应过来,一准是泡爷这货拉屎回来偷偷溜到我身后玩起了拍肩膀的戏码来吓人,谁知我精神紧张之下真吓了个半死。
“艹!吓死老子了!”我稍微平复下心跳,又点了一根烟靠在墙边和泡爷说起刚刚捡钱和惨白脸的事情。
等我说完抬头一看泡爷的脸色很是难看,怔怔的瞪着我。
“怎么了?”我深吸一口烟奇道。
“你说那人左脸上有一道长疤?”泡爷用少有的严肃声音问道。
“是啊,你认识?”我见泡爷这般说话,心知不好,也撇了烟头重视起来。
“是不是他?”泡爷掏出手机划拉了两下,指着屏幕上的一张照片问我。
我只看了一眼就确定了,屏幕上这个男的就是那个惨白脸,脸上的疤和防伪标识一样,一看就错不了。
“他到底是谁?你怎么有他照片?”
“这是厂里前几个月发的优秀工人评选照片,他就是三个月前死掉的那个杨人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