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你平安,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云清絮眸光复杂,一言不发。
一旁的蕈月忍不住讥讽道,“是啊,忙的您林三爷一日三回地上门拜访,询问绿芜姑娘的近况,我家姑娘失踪这几日,你向我家公子要过多少回绿芜的卖身契?昨儿还开价到一万两……万两黄金买妾笑,从前怎不知你京城声名在外的林三爷如此痴情!”
此话一出,绿芜急得面红耳赤,挣扎着为林从鹤辩解, “我与三爷是君子之交,岂容你这般污蔑!”
蕈月见她到这时还嘴硬,冷笑一声,正要继续输出,被云清絮打断。
“蕈月,别说了。”
云清絮上前两步,看着满脸悲愤的绿芜,又看了看一旁面色青白交加的林从鹤,不禁有些悲凉。
她是真的……预备着和他成婚的。
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些,“三爷,你与绿芜姑娘之间的情谊,清絮无权过问,尊重你们。”
“她的卖身契,应该是在兄长手中,她的去留,清絮无法做主,还得等兄长回府后,你来同他商议。”
“只是有一个问题,还望三爷释明——”
“若你我定下婚约,你准备如何处置绿芜姑娘,让她做妾?还是?”
跪坐在地上的绿芜,闻言眼底一闪,亦有些期待地看向林从鹤,想听他的答复。
妾也好,婢女也罢。
越秀楼倒了,往后她总要寻个去处。
只要能跟在三爷身边,即便是做粗使的婢女,她也甘之如饴……
林从鹤藏在袖中的双拳紧握,心中,划过一抹痛意。
今日来云府,他未曾料到会遇见清絮。
婚约推迟作废之事,他也是昨日才做的决定,本不想直接跟清絮沟通,而是想等林文淑下葬之后,一边寻找清絮,一边跟云兄商议。
不曾想,清絮这么快就回府了!
此事……竟也逼到面前来……
“清絮,我……”
林从鹤有些犹豫。
云清絮心有所感,却并未表露出来,故作洒脱地笑了笑,道,“三爷这等风光霁月之人,有什么说什么便是,毕竟早说比晚说好,彼此说开了,也好给我一个接受的时间。”
林从鹤见她如此坦率,叹了一声,眸光落在绿芜散乱的长发上,想起她在越秀楼时,碧衣朱影,窈窕生姿的模样,两相对比,心中的不忍和怜意更重。
“清絮,不瞒你说,绿芜如今走到这一步,跟我有脱不开的关系,等到从云兄手中将她赎回,看她的意愿,是要做良家女子还是要入侯府。”
“若做良家女子,我便赠她一笔嫁妆。”
“若想来侯府,我总要保她一世安稳。”
跪在地上的绿芜,闻言,眼中有泪珠闪烁,抬眸望着林从鹤,眼底是不加掩饰的爱意和赤诚。
“妾哪怕做三爷院中最低贱的粗使奴仆,也绝不嫁人。”
啪啪啪。
下一刻,蕈月鼓起掌来。
指着林从鹤和绿芜的鼻子就开始骂。
“你俩郎有情妾有意自己喝药自己解决去,偏偏把我家小姐搅进去做什么?给你们捧场用吗?”
“好一出男盗女娼!今日我蕈月也算是开了眼了!”
“林三爷,不如我知会您一声,这绿芜姑娘的卖身契捏在我家公子手中,若我家公子见了你这般态度,哪怕将卖身契烧了都不会便宜了你!”
林从鹤还未说话,地上的绿芜已冷笑着回怼,“蕈月,你这时候倒拿捏起身份来了,你又比我好多少呢?你的身份不过也只是……”
“都别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