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府里没人, 不妨去隔壁问一问,说不定云姑娘串门去了。”
“还有——”
绿芜话音一变,竟又将矛头指向云清川,“我跟蕈月跟着主子,那可都是身家性命都放在身后了,一切以任务为主,一切以主子为尊。”
“可你云清川自负才学,竟然为了自己的妹妹拿捏主子……在你心里,莫不是你那便宜妹妹比主子的大业还要重要?”
云清川冷眸如刀 ,寒光薄削。
“关你屁事。”
“今日回去,若舍妹一切无恙,你这条命就存着。”
“若舍妹出了半点意外……”
云清川冷笑一声,后面的话,不言自明。
他会让眼前的绿芜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虽然,一百个她都比不上絮儿的一个脚趾头!
就在云清川准备离开回未央街时,一个身穿黑色长衣,身形被遮掩的瘦小男子,忽然从窗户后递来一封密信。
连雍伸手接过,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后,面色骤变,铁青无比。
下一刻,将那封信狠狠摔在绿芜脸上,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都是你干的好事!”
信件跌落在地上,绿芜还来不及捡起来,信上的内容,已被云清川看毕。
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两步,等反应过来后,凌厉如刀的眼神射向绿芜,带着滔天的恨意,再无半点犹豫。
“我要杀了你。”
原来,连雍布置在京郊的暗哨,传来了消息。
说是绿芜派过去接人的马车,被车上中了迷,药的女子夺走,女子驾马入雪林,不知所踪。
那车夫搭乘着一辆牛车,艰难地回到京城,如今,正在暗哨处接受盘问。
失踪女子,下药,马车,绿芜。
这四个字组合在一起,便是傻子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
次日一早,雪终于停了。
休息了一夜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的云清絮,终于见到了昨夜为自己煲汤的李夫人……李渊的娘亲。
她生的慈眉善目,身穿浅蓝色的棉服,披着绣着孔雀纹路的披肩,为她增添了几分华贵的气质。
手上,则带着云清絮送给她的那一对貂裘手套。
看见云清絮后,几步上来握住她的手,忍不住赞道。
“生的这般标志,真真是让人喜欢。”
“可曾许配有人家?”
如果娘亲还在的话,应该也像这位李夫人一样吧。
云清絮看着面前的慈善妇人,眼底闪过一些怀念之色。
可惜,从前的记忆消失淡忘,她连娘亲和父亲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兄长似乎知道些什么,可兄长从来不告诉自己。
这般念头不过一瞬,云清絮看着对面的李夫人迎了上去,解释道,“家中有长兄在,已为清絮定了一户人家,只是尚未交换庚帖,但也快了。”
李夫人见状,眼底闪过一抹憾色和担忧。
自家儿子的性情,她是知道的。
不撞南墙不回头,认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瞧儿子那样,分明已情根深种了。
可如今姑娘已许了人家,又得了双方父母长辈的许可,庚帖都准备交换了,这时候强插一脚,到底是他们李家不厚道了。
可心里再遗憾,面上仍端着笑。
“早知佳女难寻,我见姑娘一见如故,还以为有成为一家人的缘分,不曾想,竟来的晚了。”
她引着云清絮往院中走去,介绍道:“昨儿李渊将你带回来时,只说你遭了意外病了,不好让旁人探望,我和你伯父都担忧着,如今看你大好了,也放下心来了。”